【原创.故事】替爸爸赎罪：我为妈妈重续旧缘牵线搭桥
文/醉梦行
（故事非本人亲历，但发生在本人身边，为了体现真实感，故使用第一人称讲述。）
二0一四年国庆节这一天，我的妈妈和她的初恋汪叔叔在广元金海湾庆典中心举行了婚礼，我的爸爸作为证婚人出席了这个婚礼并讲了话，当然，婚礼现场也少不了已经读大四的我。看着爸爸真诚地为妈妈送上祝福，再联想到去年暑假里发生的那一幕又一幕，我既辛酸又高兴，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唰唰唰地流了下来......
（一）
二0一三年七月十六号那天，我从大学放假回到家，一踏进家门，就感到家里的气氛有些异常。见到我回来，爸爸和妈妈笑得很是勉强；一向忙于生意的姨妈也住到我家里来了。从我进门一直到晚上睡觉，我发现爸爸和妈妈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从我记事以来，我的父母从来就没有过稍显亲热的举动。爸爸对妈妈一直很关心、体贴，可妈妈对爸爸却一向都很冷漠，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反感。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抱怨：“妈妈，你就不能对爸爸好一点吗？”妈妈听到后总是重重地叹一口气，然后摇着头说：“小孩子家，你不懂的。”说话时，她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阴翳。
确实，那时候我年龄小，很多事情都懵里懵懂的，虽然为爸爸叫屈，却从未深究过他和妈妈的关系为什么会这样；对于妈妈心里到底藏着怎样的心事也毫无察觉。不过这一切都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对我的疼爱。从小到大，家里最有地位的那个人始终是我，爸爸和妈妈一直都拿我当心肝宝贝看，把他们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我身上。而且，凡是跟我有关的事情，他们似乎都很容易达成共识，也似乎很有默契。
在印象中，妈妈对我要严厉点，她包揽了我生活上的所有事务，包括吃喝拉撒和收拾打扮，偶尔会因为烦了而呵斥我；而爸爸呢，对我则一直都和颜悦色的，他负责接送我上学放学并辅导我的学习、培养我的兴趣爱好，从来都显得很是宽容也很有耐心。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我跟他们都很亲近。我爱我的爸爸，也爱我的妈妈，我觉得自己有天底下最好的父母，而我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儿。
不过爸爸和妈妈的关系却一直没什么改变。在人前还好一点，也许是为了顾全面子，虽说算不上亲热，但至少维持了一份温情与和气；在人后的情况就不同了，他俩一向都是客客气气地，相互之间的话也少，给人的感觉似乎并不是什么夫妻，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普普通通的熟人。有我在家里还好一点，至少我能够为他们制造不少话题，我的歌声和笑声也会感染到家里的气氛，而且我还有一个很特别的作用，那就是一直以来，我似乎是他们的传声筒和粘合剂。
可即便是如此，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在我面前却从来都没有吵过架，更没有冷漠到彼此不说话的份上。我心里纳闷，百思不得其解，却不敢直接开口，当面向爸爸妈妈询问这是怎么了。
从成都过来的姨妈，已经在我们家里住了三天了，她嘴上老是说忙得很，却一直没有要走的迹象。于是我就想，我的父母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躺在床上，我实在忍不住，就问跟我同房的姨妈：“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姨妈犹豫了好一阵，却架不住我一再哀求，终于对我说：“本来是想过几天再告诉你，既然你已经问起了，那我也不隐瞒你了，希望你听完之后能够理解你妈妈，这二十多年来，她心里一直苦得很。”
随后姨妈流着泪，为我揭开了一段尘封了二十年的往事。
（二）
二十多年前，通过各种关系的帮忙，妈妈好不容易进了广元一家军工企业上班，但因为家里有海外关系，政治成份不好，在工厂里很受歧视和排挤 。这期间，有一个人却始终关心和照顾妈妈，他就是妈妈所在工厂的办公室主任。
有一天，这位厂办主任终于向妈妈表露了他的的爱慕之情，却被妈妈一口回绝了。因为那时候妈妈已经有了恋人，他姓汪，是妈妈从小学到中学的同学，也是她的青梅竹马，当时正在西南交大上学。自从妈妈回绝了厂办主任，便处处躲着他，可是这位厂办主任却并没有死心，总是想方设法在妈妈面前献殷勤，搞得妈妈烦不胜烦。
那一年秋天的某个日子，妈妈他们厂里召开表彰大会，庆贺厂里生产的雷达远销到了伊拉克。那天晚上，厂里举办了盛大的酒会，妈妈也参加了。那位厂办主任拉着妈妈喝了不少酒，并利用护送妈妈回宿舍的机会，趁着酒劲卑鄙地占有了妈妈 。
从醉酒中醒过来，当妈妈弄明白自己失身以后，木也成舟，一切都已经晚了。那时她刚22岁啊，在那个还思想单纯、世风淳朴的年代，一个年轻的姑娘失了身，而且失身的对象并不是自己的爱人，这种事情无论放在谁的身上都无法承受。当时妈妈羞愤、绝望，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一想到外婆年龄大了，姨妈又还不太懂事，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还需要她的支撑和照顾，妈妈挣扎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退缩了，放弃了，并没有走上轻生这条路。
妈妈带着满腔的屈辱苟且活了下来，她觉得万分愧对远在成都上大学的恋人，她恨死了那个夺走了自己贞操的男子。可是这一切却无处可以诉说，都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为了生活，为了家人，妈妈还得强作欢颜，每天按时上下班，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躲在无人注意的单身宿舍里偷偷地哭泣。
事情发生后，那位厂办主任的表现倒也算好。他乞求妈妈的原谅，并且更加殷勤地关心妈妈。他到处托人做妈妈的工作，希望妈妈能够嫁给他，为此，他甚至还找上了外婆。可是妈妈对他充满了恨意，他给妈妈制造了屈辱，他毁掉了妈妈的幸福，因为心地善良，加之羞于声张，妈妈没有告发他就已经是他走了狗屎运，又岂能会原谅他？于是妈妈对他总是横眉冷对，从来都不会假以颜色。可是这人却王八吃称坨——铁了心，总是厚颜无耻地出现在妈妈面前，一副非妈妈不娶的架势，让妈妈看着都恶心。
那一年冬天，这位厂办主任的努力最终显出了成效。在亲戚朋友的劝说下，在外婆发了话之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妈妈一直都觉得无脸面对自己的恋人，万般无奈之下，妈妈只好满怀着痛苦嫁给了这位厂办主任，并给远在成都的恋人写了一封言辞委婉的绝交信。
妈妈的恋人接到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伤心痛苦之余，来信质问妈妈到底是因为什么。妈妈只好狠心再次去信告诉他：要嫁的对象是厂里的领导，这样可以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并且请他不要再写信过来，更不要到广元来找她。收到妈妈的第二封信后，她的恋人彻底绝望了，在大学毕业时，他主动申请去了西北支边，从此就没了音讯。三年后，在外婆的苦劝下，妈妈生下了我，于是这位厂办主任便成了我的爸爸。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妈妈当年的恋人从西北调回了四川，在成都一家大型工程机械制造企业担任副总工程师。一个偶然的机会，姨妈得知了这个消息，细细一打探，竟然得知妈妈的恋人至今都没有结过婚，一直都是孤单单的一个人。姨妈被震动了，同时也被感动了，实在忍不住，就把这些消息全都告诉了妈妈。
妈妈惊呆了！这应该都是自己造的孽啊，深深地伤害了昔日恋人的心！二十多年，自己一个人痛苦就够了，干吗还要连累深爱自己的那个人也跟着遭罪！往事开始一幕一幕重现在她眼前，如梦魇般折磨着她。这不但让她对昔日的恋人更加愧疚，而且还勾起了她深埋在心底的那一份恨意。反正女儿已经长大了，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一个星期前，妈妈终于下定了决心，向爸爸提出了离婚。
姨妈最后告诉我：“多年来你妈妈一直将痛苦埋在心底，主要是因为怕伤害了你，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在一个完整的家庭中顺利成长。要不是因为你，你妈妈早就和你爸爸离婚了。她忍耐了二十多年，你现在也长大了，她是时候从这桩不幸的婚姻中解脱出来了。”
姨妈讲述的故事把我惊呆了，我完全没有想到妈妈的命运竟是如此坎坷多桀，而爸爸却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从小到大，爸爸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能干、憨厚、善良、很有责任心的形象，他不仅承担了家里的所有大事，就连买菜做饭这样的小事也会抢着干。
以前每次看到爸爸在妈妈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我都在心里替爸爸觉得委屈，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真正承受痛苦折磨的那个人原来是妈妈，而爸爸，他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是在为自己赎罪。这一刻，爸爸在我心目中的好形象一下子全毁了，一股正义感充斥了我的全身，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对妈妈的无限同情和怜惜了。于是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我支持妈妈和爸爸离婚。”说完这句话，我失声哭了起来。
（三）
从那天起，不仅是妈妈，就连我也不再跟爸爸说话。每次吃饭后，爸爸就躲进他的房间里吸烟。看着他佝偻着身子，坐在书桌前一支接一支地吞云吐雾，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和心痛。然而，另外一个声音却在我的心底呐喊：“不，我不能原谅他！”就这样，我固执地与爸爸保持着距离。
有一天，爸爸主动找到我，他艰难地对我说：“难道年轻时做错了一件事，用了整整二十年都还无法弥补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伤心绝望的悲凉。我抬头看着爸爸，他气色衰败，神情颓废，一双眼睛黯淡无光，看起来更加憔悴，也更加衰老了。我心里一阵酸涩和难过，很想安慰他几句，可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们就那样沉默着，最后他站起身来说道：“我必须强调，我至始至终都爱你妈妈！我承认当初为了得到她，用了不正当的手段，但我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啊。”说着，爸爸的眼泪夺眶而出。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我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来到爸爸房间对他说：“爸爸，你放手吧，让妈妈过一段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们分开后，我会跟着你，一辈子陪在您身边。爸爸，我求您了！”
爸爸听完我的话，一行眼泪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流了出来，他颤抖着双唇、哽着嗓子说：“这二十多年来，我和你妈妈没有一天不是在痛苦中度过的。我以为她会原谅我，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勉强了。这样吧，财产我不要，你让你妈妈写好离婚协议书，我会签字的。走到这一步，只要女儿能够原谅我，我还奢求什么呢？”看着苍老憔悴的爸爸，我泪如雨下。
二0一三年七月二十二号这一天，爸爸和妈妈终于结束了他们勉强维系了二十三年的婚姻。离婚后，妈妈坚决把一切都留给了我和爸爸，并住到了厂里的单身宿舍去。离家时，她含着眼泪对我说：“你一定要照顾好你爸爸，千万别让他抽太多的烟，喝太多的酒。”
（四）
姨妈要回成都去了，临走前，她对我说：“你妈妈终于解脱了，她当年的恋人也一直没结婚，我跟你妈妈谈过，他们两个吃了那么多的苦，应该重新走到一起才对，但你妈妈太固执了，坚持不肯去见他。”
听了姨妈的话，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次爸爸妈妈离婚，让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如果妈妈再和她昔日的恋人结合，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在背后议论呢？我越想越烦闷，越想越焦躁，对于要不要支持妈妈再续前缘却始终拿不定主意，最后我只好找到爸爸商量，想听听他是什么看法。
爸爸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好一阵，不过他最终还是对我说：“你姨妈说得对，你妈妈应该开始新的生活。这件事只要我们不声张，过个一年半载，就不会有多大影响了。”说这话的时候，爸爸深沉的目光里透着一股浓浓的真诚。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暖暖的：我心目中那个忠厚善良、真诚可敬的爸爸又回来了。
第二天，我和姨妈一起到了成都。我们没费多少功夫就联系上了妈妈昔日的恋人汪叔叔。他是一位颇有书卷气的儒雅男子。一见到这位汪叔叔，姨妈尚未开口说话眼泪就先下来了，她哽咽着说：“你知道我姐当年为什么会和你分手吗？”汪叔叔说：“她不是想嫁给她们厂里那位办公室主任吗？这样就可以改变你们一家人的命运了......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想通了，也在心里原谅了她。”姨妈哀声说：“看来你一直都蒙在鼓里啊！真正的原因绝对不是你能想得到的！”
接下来，姨妈把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一切如实地告诉了汪叔叔。不知不觉，汪叔叔已听得泪流满面，他坚定地对姨妈说：“我去见你姐姐，如果她真心愿意，如果你们都不反对，我要娶她！”我在旁边使劲点头，大声说：“我们不反对。这次来成都，就是想请你去广元见见我妈妈。”
我和汪叔叔当天就乘火车赶回了广元，我们约好晚上一起去见妈妈。当汪叔叔的身影出现在宿舍门口时，妈妈整个人都惊呆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汪叔叔，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汪叔叔走到妈妈面前，颤声说：“你瘦了，也老了。”听到这句话，妈妈忽然双手掩面，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
看到这番情景，我正想抽身躲开，妈妈却抹干眼泪对我说：“你陪你汪叔叔坐一会，我出去买点水果就回来。”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急匆匆地出了门。两个小时过去了，妈妈一直都不见踪影。汪叔叔叹了口气，对我说：“看来你妈妈是不想见到我，我还是离开吧，免得她一直躲在外面不肯回家来。”
（五）
汪叔叔走后半个小时，妈妈终于回来了。得知汪叔叔已经离去，她身体明显一松，接着便开始不住地发抖。我赶紧上前抱住她：“妈妈，你不是一直对汪叔叔牵肠挂肚吗？现在汪叔叔出现了，你为什么要躲着他呢？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妈妈摇摇头，哀求似的对我说：“这太突然了，太突然了。你让妈妈静一静好吗？”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觉得此时此刻妈妈好可怜好可怜。
此后的几天里，我一直和妈妈在一起，陪她散步，跟她聊天。通过交心，妈妈告诉我：她离婚不为别的，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过过日子，开开心心地为自己活几天 。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事，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我耐心地劝妈妈：“你都45岁了，你和汪叔叔两个人不但痛苦了20多年，而且也耽误了20多年，难道你还想继续耽误下去？人生有多少个20年可供你们耽误？既然你们两人都一直念着对方，为什么不能放下心里的包袱勇敢去追求呢？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真以为人人还是你们年轻那会儿的观念？别人才懒得管你们是二三十岁，还是七老八十，更不会管你们谁是谁呢！
妈妈，你问问自己的本心，跟着自己的本心走吧。就像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好好地为自己活几天。只要自己幸福快乐就行，你管他张三李四的看法干什么？没有心理准备也不要紧啊，又不是马上就结婚，你和汪叔叔可以先接触、相处一段时间，重新找找当初恋爱的感觉嘛......”
听了我的话，妈妈沉默了，没有再跟我争辩。我知道，自从汪叔叔出现的那一刻起，妈妈的心其实早动了。只不过，她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来调整自己，来适应新情况。
这一天，爸爸竟然意外地来到了妈妈宿舍。他语气艰难却非常诚恳地对妈妈说：“这二十多年来，你痛苦，我也同样痛苦......我承认，你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当年是我一时冲动犯下了大错，给你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可是你应该知道，我跟别人是不一样的，我并不是只想单纯地占有你，我是因为爱你才走上了这一步啊......你想想，这些年我是如何对待你、对待你的家人的。在人前，处处我都让着你；在人后，怕你累着、怕你上班辛苦、怕你心情不好，大事小事我都抢着干......
在厂里，为了给你争取外出培训学习的机会，哪一次我没有使出浑身解数去疏通关系？为了你的岗位调整和技术晋级，哪一次我没有在领导面前求情下话、在背后请客送礼？你知不知道，领导和同事在背后是怎么笑话我的？好一点的，笑话我太娇惯你，是典型的‘软耳朵’、‘妻管严’；差一点的，直接就笑话我没出息。就因为这些原因，我在领导眼里失了不少印象分。要不然，凭我的文化程度和办事能力，何至于到了现在还只是一名分管后勤的副厂长？
你妹妹当初的工作单位，是我跑前跑后为她联系的；她刚辞职下海做生意，是我支持你拿出了家里的积蓄；她生意上资金周转有困难，是我出面托了银行的朋友帮忙，给她解决了贷款......你妈妈在世的时候，身体不好，经常进医院，我哪一次没有尽心尽力地服侍她？在她去世后，为了操持丧礼、守孝、接待亲朋好友、联系殡仪馆......我前前后后张罗了一个多星期，有时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在你面前表功。我明知道你在心里怨恨我，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努力地表现自己？这里面固然有我企图取得你谅解的因素，但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啊。.......我是犯了错，我是欠下了债，可是我已经偿还了20多年，难道还不够吗？......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如何给我一个正确的评判，我想，你的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现在我已经是50出头的人了，难道你还不肯原谅我？要让我背着这个包袱继续活下去？那样我会寝食难安的啊！.......今天我过来找你，就是专门来请求你原谅我的。请你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请你看在我多年以来的付出上；也请你看在夫妻一场，就算是没有爱，也多多少少有一点感情的份上原谅我，好吗？我......我在这里给你跪下了！” 说着说着，他居然真的给妈妈下跪了。
当我从爸爸的一番话醒悟过来，我被他的举动惊呆了。明白他的意图后，我也走到他的身边，“扑通”一声给妈妈跪下了。我苦苦地哀求妈妈：“你就原谅爸爸吧，让他也能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不然的话，爸爸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刹那间，泪水从妈妈的眼眶里滚滚而出。她将头一扭背过身去，似乎有些犹豫又似乎有些不忍，过了片刻，她转过身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拉起我和爸爸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成都见见老汪......”
（六）
历经了二十多年的岁月沧桑，妈妈和汪叔叔重续旧缘了；爸爸也彻底放下了他一直背负在身上的沉重的包袱；而我，在这个暑假里一下子成熟了不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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