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歌野哭两堪悲,远火低星渐向微。
病眼不眠非守岁,乡音无伴苦思归。
重衾脚冷知霜重,新沐头轻感发稀。
多谢残灯不嫌客,孤舟一夜许相依。
边行走边唱歌,或者在野外啼哭,两种情景都令我心中伤悲,远处的灯火夜空的疏星,渐渐地趋向暗淡低微。
病眼睡不着并非因着守岁,乡音无人为伴我苦苦地思归。
盖着几条被子双脚依旧冰冷,知道冬霜重满是寒气,刚洗过头发觉得轻松,却感知鬓发又已变稀。
多谢残灯并不将人嫌弃,孤舟中整夜里许我相伴相依。
苏轼杭州通判任职结束去常州赈灾的过程中所作,此时36岁左右,除夕之夜,独自一人漂泊异乡,乡音稀少,悲从中来,渲染的是一片悲苦凄凉之夜,诗中有感叹头发稀少了,看来苏轼中年也掉头发,嘻嘻…,就算凄苦,他还感谢一盏孤灯,一叶小舟的陪伴。苏轼的稚子心从来没有消失过,只有孩子眼里才会看什么都是有生命的。
南来三见岁云徂,直恐终身走道途。
老去怕看新历日,退归拟学旧桃符。
烟花已作青春意,霜雪偏寻病客须。
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
来到江南见旧岁三度辞去,真怕终身要奔走在道路上。
年纪老大怕看新的日历,辞官归乡准备学写旧的桃符。
自然景物已表露春天的意味,我这病客的胡须偏被霜雪找寻。
纵使穷愁潦倒但愿赢得此身长健,不怕轮到我最后一个把屠苏酒饮。
此时苏轼并不老,反而是在壮年,却屡屡写自己老了,大概是心境老,郁郁不得志,也许他也感到36岁的他应该有的成就和现实差距太大,以他20岁高中,仁宗都夸赞不已的人才,如今仍然是个小小杭州通判,漂泊无定,心生老病。
6年后被贬黄州后的苏东坡,身体更老了,而苏东坡却无比的鲜活,活泼,洒脱向上。无官一身轻,也许苏东坡适合的就是做个农民诗人,和他祖父一样,那样的他如鱼入水,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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