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温和地普照着这座城市。
素颜的童晓鸥拖着皮箱走在火车站的月台上,这是她熟悉的路程,每次也都行色匆匆。
城市生活习惯了的她,一直都是繁忙而紧张的,有时候感觉自己都不像是个女孩子了。都市的快节奏压得她快透不过气来,就只有这会儿,算是放松了一点。
前几天老爸来电话,让她回家看看,老爸说很想她。她让老爸来,老爸说不了,现在腿脚不好,不想给她添麻烦。
掐指一算,自己也有一年多没有回老家了。自从妈妈去世以后,爸爸就把她托付给嫁到城里的妹妹家。老爸是不惑之年才有的这个女儿,当然喜欢的极致。但自己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想过让女儿受什么高等教育。只是觉得女儿大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在煤矿出过事,现在腿脚也不是很好,跟在自己身边会很不方便,再说,女儿能去城里生活,在老爸看来那绝对是步入了天堂一样。
那一年童晓鸥17岁。
晓鸥离开家也有快十年了,考大学,找工作,繁忙的城市生活让她早就没有了想家的痛侧心扉,也忘记了老爸的曾经有点一瘸一拐,好像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个人。
然而,近些日子她总会在夜里梦到老家的样子,绿的草,青的苗,飞扬的尘土和夹杂着牲口粪便的村头小路,还有那身影模糊的老爸在村头祈望......
她在和老爸的通话中,也明显感觉出那个苍老的男声早已不是记忆中的老爸了,他老了。
于是她在公司请了长假,想好好休息两天,再给老爸买点什么带回去。她知道老爸没事就爱喝几盅小酒,抽点烟。于是买了几瓶茅台还顺便带了几条好烟。记得以前她拿回去的好酒好烟,老爸都舍不得自己喝自己抽,等来了邻里亲戚,老爸会非常大方地拿出来请大家。大家就都说老爸很行,全是好酒好烟的,这时候老爸脸上的笑容会全部展开,嘴里说着都是女儿给买的,自豪,透着开心的自豪......
童晓鸥打车回家还没到村口的时候,就在很远处看到了那个让她心酸的耄耋老人。
当她扶着老人想说咱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老爸的双腿已经不能动了。她问他为什么不早点说呢,为什么每次都说自己没事呢?老爸尴尬地裂了一下嘴,诺诺地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来。
她噙着眼角的泪水终于奔流而出,老爸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拖着双腿来到村口的。
她恍然明白,这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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