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平天下”后,中原初定,当今国师定洛水城为国都,在旧皇宫的基础上,翻新加盖,三万降卒工期两年,病死累死被监工打死的数不胜数,后来又数次填充降卒入这建宫大业之中,具体是死了一万还是更多,没人在意,更没人去为他们树碑立传,拿马车把尸体送出皇城百里外的落阳山填了那不知多少年前被天外飞石砸出的深坑,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刚开始那会,每逢月光无遮,落阳山上“万鬼鸣冤”,惊吓的周围村落百姓,当地父母官上报朝廷,一月后有一黑袍的男子,携剑趁月圆上山,将那三指宽的长剑连鞘插在山顶,自那一夜,山中再无喊冤之声。周围村落百姓感恩戴德,也没把剑换地方,直接圈起了剑周围的土地,集资建了一座“剑祠”供起了黑衣人留下的长剑,村民有来祭拜,但回家后不是腰酸背疼就是突患风寒时间一久也就没什么人来祭拜了,也曾有附近村子里游手好闲的人想拿了这剑去换银子,但不管白天去的晚上去的,没一个能把这剑从地里拔出来。再后来,周围村子哪家有人过世要是出现了尸变的迹象或是中邪被什么冲了就安置在剑祠一夜,第二天一早保证绝无异样,慢慢这剑祠就成了附近村子的义庄也有了这剑不保平安只斩邪祟的流言。
枯树屯,就在这落阳山脚下,村民世代耕种采集山货为生,老村长下午忙里偷闲,拿自家母鸡刚下的两个鸡蛋,跟村口卖酒的“沽酒西施”换了一小碗烧刀子,从兜里掏出下地摘回来的黄瓜,抿口酒辣喉咙再啃黄瓜清口,对于乡下种田为生的农户来说要是在地里干完活,吃饭时来这么几口那这日子就太滋润了。老村长一边小口抿着,一边跟那有着“沽酒西施”美称的妇人闲扯,说是酒家,也只是在自家门口摆了两张桌子,吃食也只有现煮的花生蚕豆之类,毕竟乡下地方比不得城里或是官道旁的酒家,这附近能买点酒解馋的农家,也不会再从这买吃食,而这“西施”的容貌在这女人都要下地干活的乡下也算名副其实,毕竟丈夫会酿酒,再下地耕一点果蔬,也就不用她在田里劳作了。一边擦着自家酒具,一边跟老村长东家常李家短的闲扯,一个黑衣黑袍的清瘦男子牵着一匹黑马停在了酒家门口。“老板娘,来两斤好酒,再把我这酒葫芦装满。”“咱这是小酒家,只有自己酿的烧刀子再就是甜酒糟,算不得好酒,给客人装满葫芦不打紧,就怕客人喝不下前头的两斤。”黑衣汉子微微一笑也明白这是老板娘多卖酒的把戏,烧刀子两斤一般人喝不下,甜酒糟两斤的话,量大之人喝下却也没什么问题,至多是后劲拿人而已。“来两斤烧刀子,一斤甜酒糟,用烧刀子把葫芦装满再弄些吃食。”说着丢了一小块碎银子给了老板娘。比起拿自己家鸡蛋山货换酒的村里爷们,这位的碎银子显然太有分量,老板娘打好酒,又去把村长拿来换酒的鸡蛋做熟了,没舍得放油,加了点盐和山里的蘑菇做了碗鲜汤,带上自家蒸的两个窝头。汉子也不介意,狼吞虎咽,大口喝酒吃饭,看着旁边拿个小碗抿酒的老村长,还招呼一起吃喝,哪里都好唯独馋一口酒的老村长也不客气,终于能大口喝了。馋酒的人不一定量大,夕阳西下时,几杯烧刀子下肚的老村长舌头都大了,含含糊糊问起这位请自己喝酒的爷台来这落阳山干嘛,“去这山上看看许久不见的朋友,还得拿一样东西。”蹲在一旁擦自己招牌的沽酒西施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乖乖,那山上哪里有活人住啊?
第二天清晨,老村长被村头那破钟的烦人声惊醒,那破钟挂在村口不知道多少年了,残破不堪,敲击起来声音格外刺耳,一般是有什么重大事情,才会有村民敲钟。老村长火急火燎的小跑到村头,村民早已经围了一大圈,见村长来了七嘴八舌,老村长听着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容易弄明白了,剑祠里的剑被人偷了,本来立剑的地方换成了一个酒葫芦装着半葫芦酒好像是烧刀子还泡着一颗漆黑的珠子。剑祠墙上还写了字:“剑本凡铁,只因挚握通灵”。本来识字不多的老村长,这次却突然开窍一般,说了一句话保了屯子十几年太平的话:“葫芦当剑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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