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的右手在握拳以后,在无名指根部的关节处,可以看到一块光滑的不同于手背上其它地方皮肤的印记。这块印记,是谢先生小时玩火时留下的。小孩子对水和火,在没有教训前,即使也朦胧的知道它们的威力,还是会冒险凑上去探个究竟的。
得了这个伤疤的时候,谢先生还小,许是在二年级或是三年级左右,在小学校里。学校的教室旁有一个垃圾堆,有时一些不便处理的垃圾都是点一把火直接烧掉的,一般都是在学生们放学后,确认安全了才由一名值班的老师来执行。但总有顽固的余火,在天气好时可以在掩盖下潜伏很久,如果恰好有人再翻动它们,使新鲜的空气得以进入,它们又会重新迸发出来。
一个课间休息的时候,某个高年级的同学正好发现了这一奥秘,他唤醒了一堆余火,之后机智的将这重燃的余火引到几只塑料袋上,又用树枝挑动着点着的塑料袋,使树枝和它一起卷起成一个火把的形状,以使它烧的更加持久且旺盛,完成这一切后他开始了得意的炫耀。
那舞动的火把还在不断滴落小的火种,滴落在地上还会烧上好一会或者引燃一些旁的东西,这是塑料袋燃烧所特有的一点特征。谢先生被这火苗重燃的一整套流程和塑料袋加小树枝做成的火把上滴落的小火种所吸引,待到有一滴这样的火种掉落在自己手上时,他才感觉到不妙,使劲挥舞着右手想要甩掉那一点火。小火种很快熄灭了,在手上凝固成一小块焦黑,有一点点的刺痛,但滴落在手上的火种的燃烧还是使他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有些疼但不敢哭,也不敢去揭下手上那块焦黑。
晚上回家,才敢告诉母亲白天的经过。母亲是又好气又好笑,胆敢玩火自然是可气的,疼而不敢说不敢哭又是好笑的。疤痕一定会留下的了,说过母亲一是个爱美的人,本还在追问是谁家的孩子这么顽皮,要去找老师找他的父母好好教育一番。但又觉得幸而这伤疤并不是在脸上或其它显眼的地方,那还可以接受吧,对我的教训留下了,也还不错,所以反而开始安慰我,有了这个疤,再也不怕我走丢了,这疤痕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印记。
这话的威力到现在还在,甚而使我在某些年里无谓的担心,疤痕有一天会因为新长的皮肉而消失掉,这也可算另一种虚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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