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听朋友说起了我的第一个书斋,它的名字叫“梦灯斋”,说它是一个书斋其实就是大力租的一间出租房,但那儿却是一个安静的好地方。
我只是随意找了一块木牌子,回家用毛笔写了“梦灯斋”,地下还有一行小字,“万家灯火尤尽时,余忆梦灯斋。”取意是在这个地方可以看见万家灯火,一盏亮着灯的房间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故事,而我在此处旁观着,似乎很有意思。牌匾就放在露天阳台的窗檐上,虽说简陋,有了透明的隔雨板在上面,一具小木桌,加上一盆不知大力从哪里抱回来的兰花,和一盏小台灯,也就别有一番韵致了。大力把我送给他的字画粘在了墙上:
责
人与冷眼我不尝,独饮西风暖热肠。
世醉独醒唱空腔,我笑小儿何倜傥。
纸染金迷读书郎,湖心亭雪袁村堂。
焉受乌雀世俗气,锄田换酒贯梦长。
似乎没有安安静静的在我的书斋读过一本好书,我的书斋却成了我在哪儿发呆、思春、想不着边际的事的一个地方。磊子在这里分享过他的爱情故事;卢雅纯在这里失恋过,关灯躲进蚊帐里,像个小孩子;在这里一起拍短片,赤身融化难得一见的冰雪。
在我看来高考的别离,也是它独到的美丽。在一个漂泊的年代,不知道人们对故乡是什么概念,或者说现在的人们已经习惯了别离,但形形色色的别离,唯独高考这样的别离,向我们的青春画了一个逗号,不是一个句号,让我们还对这段旅程怀着期待,是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情不断接近着未来,不断接近着句号,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说一句,再见,青春。
要是再有我的书斋,那时的我一定是老了。好多人该会有这样的一个愿望,就是烧茶、煮酒、养些花草、有一只猫、读读自己喜欢的书,不问世事闲适的过活。我自身并不爱财,但为了实现它,自然要花很多美好的时光去为之奋斗。将来我就会带着我的爱人去找一个看得见风的地方,在那里用自已的一部分积蓄做一栋书斋,把自己所有喜欢的书带过去,把它建的漂漂亮亮的,它的名字该是叫“望风庐”。
要看得见风,我想房檐下一定挂满了一排风铃,把《责》写在堂屋的风屏上,二楼要有干净的缎布,长长的挂在哪儿,此处一定要四季分明,我不想春天开不见花开,夏天听不见蛙鸣,秋天没有落叶飘下,冬天没有隆隆的大雪,如果那样我一定受不了,那里一定长满了望不到尽头的蒿草,最好还要有一个清澈的湖。
那么只要一起风,风铃会清脆的叮鸣,缎布会柔软的飘摇,蒿草会像海浪一样起伏,湖水泛起涟漪,那样我站在楼阁上,不用想,一定会看见此时起风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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