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四十岁了,除了这只猪,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相反,我倒见过很多想要设置别人生活的人,还有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因为这个缘故,我一直怀念这只特立独行的猪”
这只特立独行的猪同样令我印象深刻,诚然,我仅仅将小波先生口中这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当做是他对自己的希冀。换句话说,小波先生是十分渴望成为他自己口中的这位“猪兄”的,小波先生说:“我对他则不只是喜欢——我尊敬他,常常不顾自己虚长十几岁这一现实,把它叫做‘猪兄’”。我想是因为猪兄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能够勇敢的无视生活的设置。
文章中的猪兄是各位知青的宠儿,“所有喂过猪的知青都喜欢它喜欢它特立独行的派头,还说他活的潇洒”知识分子或者是能够从老乡们眼中所见得司空见惯的事物中发现乐趣,有或者是因为这不是自家的猪,他们乐得给自己的生活增加一些谈资。然而,猪兄并不是在谁眼里都是如此可爱的,它无组织无记录,还去附近的村寨风流快活,甚至学汽笛叫让老乡们提前换班。
这里是十分有趣的,虽然猪兄学汽笛并不逼真,但一向不怎么喜欢猪兄的老乡们倒是十分配合,硬说听不出来,猪兄一叫就从地里赶回来。大概这是中国人都有的智慧,说到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柏杨考证:孔子当年和一班弟子困守陈蔡的时候,衣食不足而一个个面有菜色,就教弟子仲由去讨吃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包子店,掌柜的说:“我写一个字,你若认识,我就免费招待。”仲由心想,我乃圣人门徒,别说一个字,就是十个字,又岂能有不认识的道理。于是满口应承了下来。掌柜的写了一个“真”字。仲由说,这连三岁娃娃都知道,怎还好意思拿来考我,不就是一个“真”吗?没料想掌柜的听了大怒,“明明白痴,竟敢口出狂言,冒充孔门弟子,小子们,快给我乱棒打出”。仲由狼狈而逃。孔夫子说我去看看。掌柜的仍写一个“真”字,孔夫子说,这是“直八”呀。掌柜的大惊失色,忙说果然名不虚传,学问果真了不得。领导因此开了一个会,将他判定为破坏春耕的坏分子。
“谁知这回是动了真格的,指导员带了十几个人,手拿五四式步枪,副指导员带了十几个人,手持着看青的火枪,分两路在主场外的空地兜捕它。这就使我陷入了内心的矛盾。按照我和它的交情,我该拿起两把杀猪刀冲出去,和它并肩战斗,但我又觉得这样太过惊世骇俗——它毕竟是只猪”之中不难看出小波先生对猪兄的情感之深厚,却又因为猪兄是只猪二人若不敢做出太过惊世骇俗的事。我不禁恶趣味的想到:“假若是小波先生被几十只猪围攻,猪兄会不会不顾其他猪的眼光冲进猪群中解救他?”我想答案是肯定的,毕竟根据小波先生的描述,这只猪敢于无视生活的设置,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事也不会显得奇怪。作为一个伪知识分子,而非指导员或者农场主,我同样与小波先生一样喜欢并尊重这只特立独行的猪。
而我佩服猪兄又是因为我是一个人,而它是一只猪。试想一下,假如我和小波先生同样也是一只猪,就生活在猪兄隔壁的猪圈里。每天你吃饱后躺在猪圈你睡午觉,而隔壁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就像只山羊一样跳上猪圈的房顶上学汽车响学拖拉机响搅得你不能好好长肉(猪的职责是长肉,它让你不能好好尽职责)那我和小波先生便会从猪圈里冲出来,非得追着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干上一架不可,还得它来一次干一次,毕竟这是一只特立独行无视生活规则的猪(不可能你干了一次,他就不来了)所以说,即便小波先生用文字将猪兄的音容记录了下来,让他圈了很多粉,可能你也很喜欢它。但,相信我,如果你也是一只猪,你也会跟我和小波先生一样,在每天睡午觉的时候出去跟他干一架。
关于小波先生和他的猪兄
在猪兄逃出农场后,小波先生有幸在甘蔗地里见过猪兄一面“它长出了獠牙,还认识我,但已不容我走近了。这种冷淡使我痛心,但我也赞成它对心怀叵测的人保持距离。”此时的猪兄早已与小波先生之前所叙的有很大不同,至少此时他不再是为了别人长肉,它逃出了人们给他设置的生活,并因此承受了生活的一点惩罚,同时让试图逮捕它的指导员大怒而归,而此时我和小波先生正因为没有人打扰我们睡觉可以安安心心的长肉而高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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