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把围上去的女生打发走,杨九郎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听话地留了下来,这不科学!
“杨九郎同学,我记得你是第一次来上课吧?”“切,那又怎样,你想来说教?”“我觉得你这节课听得还挺认真的。恩,既然来了,是准备好好学习了吧?之前的课缺了那么多,我先把课件拷给你吧,对着课本看了,有什么不懂可以随时联系我。啊,我的联系方式你有吗?我写给你吧。”
杨九郎被堵得有些尴尬,没想到张云雷完全没有说教的意思,还说他准备好好学习?小爷我可是被逼的,但这句话他咽了回去。更窘迫的是,他又从来不上课,哪像别人一样会备着U盘这种东西。
好在张云雷善解人意。“你是没准备U盘吧,那你不如给我个邮箱,我发到你邮箱里也是一样的。给,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既然上课了,不如就好好学吧。我看你入学成绩还是不错的。”
杨九郎其实脑子还不错,很少花心思学习,但成绩也还不错。到了大学里完全不花时间来学习,都是及格了事。
张云雷都这么说了,杨九郎也就乖乖地报了自己的邮箱,看着张云雷把邮件发了出去。知道两人一起走出教室,张云雷朝他柔声道别,他才反应过来。
该死,自己怎么又被这个张老师牵着鼻子走了!
张云雷一个礼拜的课并不多,虽然他没有一些老师那么多年的教学经历,但耐不住人家学识过人啊,所以他手下还带着几个研究生,平时带着做些课题。
学校里一些老资格的教授一开始不赞同学校的决定,一个小年轻刚进来就是教授,好吧,他确实有这个学历,但他没有经验啊,现在怎么能够让他带研究生?
但最后张云雷用他的行动让大家心服口服,他手下做出来的课题,确实可以用精彩来形容,而且几个研究生也说了,跟着他,受益匪浅。
渐渐地大家也不得不感叹,他确实当得当年的天才之名,来这做教授还委屈了他呢。
之后张云雷和杨九郎并没有什么交集,杨九郎依旧花天酒地,吃喝玩乐。
这天张云雷照样在上课,发现杨九郎来听课了,但似乎没什么精神,课上到最后,整个人都爬到了桌上。
也许别人会以为他在睡觉,但一直分出注意力在他身上的张云雷觉得应该不是。之前没看错的话,杨九郎的脸非常红,现在已经入秋了,也不会热成这样吧?
所以下课以后,他让同学们有空再联系他,然后直接走到了杨九郎的身旁。杨九郎边上的同学正苦着脸不知道怎么出来呢,谁敢喊醒这个大魔王啊。
张云雷用眼神示意他们别急,然后弯下腰,拍了拍杨九郎的肩膀。“杨九郎同学,醒醒,下课了哦。”
果然没有反应,又推了几下,杨九郎微微地呻吟了两声,但还是没抬起头。
同学们只见张云雷皱了皱眉,然后有些焦急地扶起杨九郎,杨九郎的脸颊通红,眉头紧紧皱着,明显一副不舒服的样子,看着就知道应该生病了。
张云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然后在同学们惊讶地目光下将杨九郎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有同学没课的话,帮我一起带他去校医室吧。”一个同学立马接过杨九郎的另一个胳膊,剩下的人有课的就走了,没课的纷纷帮张云雷拿电脑的拿电脑,拿书的拿书,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校医院。
谢过了帮忙的同学,他就表示自己在这看着就行了。几个女生依依不舍地被男生拉走了。
校医帮杨九郎检查了一番,又量了体温,果然是发烧,都38度半了,准备给他打退烧针,没想到烧的迷糊的杨九郎,针头一碰到他胳膊,就挣扎起来,虽然幅度不大,但也让校医不能下针了。
“不打针,不打针。”杨九郎虚弱的呢喃着,就在校医想请张云雷按住他的时候,张云雷拉过杨九郎的另一只手,蹲下身凑在张云雷的耳边,一边用空着的手摸着张云雷的头顶安抚着,一边用他那温柔得快滴出水的嗓音说着“不要怕,不要怕,我在这,就一下,不会痛的”。
也不知是真的被张云雷安抚了还是怎样,杨九郎果然不挣扎了,但是一只手努力攥住了张云雷的手,张云雷对着看呆的校医示意,校医忙回神打针注射。
一边在心里嘀咕,这全校有名的张老师果然和传说中一样温柔啊,看看,刚刚那个样子,简直旁人看了都能感受到了。
“退烧针打了,不过最好还是挂个盐水,但是还是去医院比较好,毕竟发烧要反复,在校医院这孩子也没人照顾。张老师你不如通知一下他父母,去医院吧。”
“恩,麻烦了,啊,对了,医药费我先付了吧,我待会先把他送到医院去,然后联系一下家长。还得麻烦你找个人帮我把他弄到我车上。幸好我今天开车来了。”
于是张云雷在校医一脸“真是个温柔负责的老师”的表情下,开着车载着杨九郎去医院了。
杨九郎打了一针,还是迷迷糊糊,但勉强可以坐定在副驾驶座上。眼皮却还是很重,张云雷在红灯的时候,把手伸过去,摸了摸杨九郎的额头。
“还是没怎么退呢,是不是很难受,会我们就到医院了。”
收回手继续开车,杨九郎觉得刚刚额头被一只凉凉的手拂过,一下子又消失了,有些不爽地哼唧着。
但还是听见了“医院”两个字。“小爷,小爷才不去医院,快停车。”张云雷没理他,继续开着。
“怎么,不仅怕打针,还怕医院?但是这样的热度,不去一下不行哦,放心吧,我会陪着你,一直到你爸妈过来的。之前已经通知了,大概过会就能见到了。”
“他们,才不会来,哈,一定又是让秘书过来。算了,和你说什么,是你说的,一直陪我。”
大概退烧针有些效果了,杨九郎说话清楚了很多。“是,我说的,一直陪着你。”
杨九郎努力偏头看着开车的男人,用那样一张英俊而温和的脸说出“一直陪着你”这种话,配上那样的嗓音,仿佛是誓言一样。
我是烧糊涂了么,怎么心里怪怪的。闭眼靠在座椅上,又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地被张云雷扶下车,他不知道后来怎么样,反正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病房里。
“你醒了?太好了,感觉怎么样。”他看向床边的人。这个人居然真的没走!
“还好,有点晕。”“呵呵,是躺久了吧,医生说你烧退了,我害怕你后半夜会又烧起来呢,还好体温已经正常了。”
“你……一个晚上没睡?”看着那个一向风度翩翩的男人双眼下难掩的青色,他突然感觉心里有些酸酸的。除了爷爷,从来没有人会这样。
眼睛似乎也有些酸胀,他低下头遮掩住眼里的水光,一定是生病的缘故,他才没有感动!
“恩,被你这么一说,稍微有点困呢,不过还是先吃点早饭怎么样。啊,对了,你爸爸妈妈说是没空来,不过好像派了秘书来,就在外面,要我喊进来吗?”
“不用了,哼,反正我也没指望他们能来。我饿了,让那人买两份早餐来。只是顺便给你买一份,当是陪我的谢礼。”
“恩,我去外面说一下,啊,你要上厕所吗?突然想起来你躺了那么久,会不会……”
“我自己可以去,还不快出去说啊,饿死了!”张云雷还没说完,就被杨九郎大声打断了,怎么听怎么像是恼羞成怒啊。
张云雷还是包容地笑了笑,转身出去,只是起来的时候稍微有些踉跄,毕竟坐了那么久。
杨九郎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嘴唇,掀开被子去厕所洗漱。等他出来的时候,张云雷也明显洗漱过,虽然衣服没换,但脸色好了一点。
对杨九郎笑了笑,把他的早饭摆在了病床桌上,杨九郎挪回床上,一声不吭地吃起了早饭。看着在另一边吃早饭的张云雷,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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