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三点,下班的路上,我把车开得很慢很慢。白日拥挤的街道上零星的散落几个早起或者晚归觅食者(早起开始经营生计的或者象我一样结束一日忙碌初始回家休息的)。街灯很亮很亮的在浪费着纳税人的钱。
我慢慢的孤独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听到不知从哪传来的歌声:嘀嗒嘀嗒嘀嗒嘀嗒,伤心的泪儿谁来擦……我心中一颤,吱的一声把车踩停在路上,努力寻找《嘀嗒》的方向,而歌声却溶入这空旷的夜再无声息。我靠在座椅上,不知不觉间泪已成行。曾经耳熟能详的这首歌啊,在今夜,把我心底最深处的伤再次揭开。
初始听到这首歌是几年前在那个叫做丽江的地方,那时我刚和相恋四年的女朋友分手,独自一人流恋于那个古老的小镇,心情是那样的傍徨和无助,是时便遇上了《嘀嗒》。
心弦突的被这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拔动,一种淡淡的非常单纯的忧伤霎时充满心间,继而又渐觉超然开朗起来。一切是那么自然,一切是那么随意,一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伤过痛过后,整理好心情便再次出发。千帆过尽皆不是的苍桑,看破红尘繁华褪落后的从容,人生有多少的版本又有几样的阐释?
并非刻意去听一首歌,只是因了缘份与心情,不同的心境会有不同的感受。
当时的街头小巷无不飘扬着《嘀嗒》的声音,但我却找不到《嘀嗒》的歌者—侃侃。在那个不知是否正宗的纳西人手中买过几盒侃侃的光盘,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我就是靠听着那个叫侃侃的歌声活过来的。
站在人来人往的闹市,心却是极尽的孤独。寄居钢筋水泥的丛林里,看尽生活的繁华奢秽与人生的缘起缘灭,感受生活的软弱和人生的落寞。在那之后的之后,心渐渐的麻木,慢慢的失去了对红尘的感知,活着有如行尸走肉,人生不就是一场戏么?缘起缘落谁谁又不是谁谁匆匆的过客?
《嘀嗒》也已被尘封?
为何在今夜,我再次听到《嘀嗒》听到侃侃?侃侃是谁?我仍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只是侃侃那极具穿透力的清纯的嗓音再次俘虏了我。那若有若无的淡淡情愁,那随意自然的心声流露,象一双轻柔的手抚过我伤痕累累的心灵,感到惆怅和无奈的同时,更感到个中的从容和淡定。
我本以为我已变成被生活和现实磨去棱角的顽石,心已死去再也没了痛感,已没有了爱的能力,原来那只不过是伤痕过后的一个痂而已。人生其实不过就是在心上刻下一个伤痕然后抚平,再刻下一个伤痕然后抚平,如此循环直至生命的尽头。
如此而已!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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