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饭时间,武星将把邵良叫醒,他俯过前身,对邵良说:"该起来了,现在宿舍里没有其他人,我建议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这个事,万一让姓唐的知道了,你还不成他教案里的`例如'?”
"他敢?!"邵良以平时八倍起床速度坐立起来。他环视了四周:“你有义务替我保密哦!"
“必须!”武星将嘴角挂起一丝丝笑点,走到宿舍门旁,探头看了外,进而掩门转身:“良兄啊,弱弱地问一句,你扣了利息收入现在一共损失了多少?”
“武大郎同学,从现在起,忘了这一切,不允许你在任何人面前提及这事,包括在我面前你更不可以提了,否则,别怪我采取非常手段对付你!”
武星将努力将自己的小眼睛瞪大,为了配合邵良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的咽喉里发出了一阵连环炮似的声音,以转移当下他俩的话题:“姓邵的,我说过,不许叫我武大郎,好你个失信小人,你承诺过不叫我武大郎的,你今天有两个选择,要么拿潘金莲来伺候我,要么你请客!”说完把和衣而睡的邵良拉下了床。
武星将一想邵良今儿破财了,不能再让他花费:“陪我吃帝豪去,你请客,我买单。走!下床,准备走!”
当武星将洗完澡,两人走出宿舍时,尤如开始一场演戏,邵良因破财无法从心底消减失意,故而言语有点迟钝。武星将因为怕一不留神某些方面刺激到邵良这个敏感而变得无语,那怕步频步幅都不敢超过邵良,只是跟在邵良后面且目光之内没有他的项背。好像武星将背负着具大的愧疚在等待前面人的原谅。武星将知道今天他以极负责任的态度和行动对待这位好友,不想新闻里的有些悲催故事发生在邵良身上。三年来,邵良的家境武星将多少有点知晓,也知道邵良这不算丰厚的第一桶金的来历。在他看来,邵良从自媒体平台的得到,到P2p平台失去,这样的周旋并不是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这么一个过程,而是邵良偿试成功喜悦过程中的小小波折,武星将不想让小小波折成为邵良的记忆,邵良永远需要同行人的认可。从邵良经营自媒体时起,武星将其实很是赞赏邵良的。
帝豪盖浇饭不是普通的盖浇饭,特别之处是这盖浇没有浇头,晶莹泰国米粒四周分别盘放着六个菜品:四块陈香醋浸制的镇江肴肉、一块鱼油烧制的肥鹅肝、一簇蚝油生菜、三朵油爆南瓜花、碟装奶芋鸡汁和红烧去骨鳗鱼。这一份盖浇饭,武星将一个月总要出来吃上两次以上。前面说过,邵良除了有个晚饭前洗澡习惯与武星将相通外,很少有共性爱好。对于这份价格不扉的盖浇饭邵良并不喜欢吃,但也不讨厌吃。武星将浙江口味与邵良山东口味本身就存在地域菜系之别。
武星将对面前盖浇饭意尤未尽时,静谧了许久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钱驷马告诉武星将局长演讲会的门票搞到了,而且有两张。钱驷马提醒武星将演讲会于下星期天的上午九点,在无锡中国银行大会礼堂开始。挂短钱驷马电话又直接拔通了他父亲电话,告诉了父亲这个专属于他老人家的好消息。
"能不能给我一张门票?"冷不丁邵良开了口了。
武星将寻思票有多余一张,况且让邵良去另一种环境换换思维方式也是好事,可以冲淡现在的迷失情绪,肯定得答应。
对于武星将平常无奇的这一天,是邵良无法释怀的一天。
接下来的星期天一大早,钱驷马将无锡那场演讲会的门票给武星将送来了。按武星将父亲的意思,武星将去了次快递,将一张票寄了回去,另一张门票送给了邵良。做完这些,武星将依然没有忘记昨天邵良经历的黑色星期六。
昨天武星将提到的"潘金良"实名叫杨妮妮,是邵良所在记者社团的一名成员,比他俩小一年级,椐说是个少数民族姑娘。来自于云贵高原的黔东南苗侗之乡的杨妮妮学的是食品安全专业。武星将为了让邵良从黑色星期六走出来,几乎一个上午与邵良的话题从没离开过杨妮妮。
“良兄,你说杨妮妮为啥都在我面前说你的不是?”
“都说什么了?”
“今天我实话告诉你,你可别太在意。她主要还是说你目中无人?”
邵良嗞嗞一乐:“我为什么要在乎她?”
“那,你说,要是她真成了我女朋友,那你是不是很尴尬?”武星将那吐着沉重口气的模样,好象是在沉思后有所顿悟的小屁孩,让邵良觉得武星将很无知,更无聊。
“放心,我不与她争你。”说完邵良转身走进洗衣间,将昨天浸泡在盆里没洗的衣服用手搓洗着。
武星将跟着进了洗衣间义正严辞地问道:“邵良,你是否心虚,总不愿与我正面回答关于杨妮妮的话题,走什么线路?”
“可爱的武星将,关于楊妮妮,我能说的是朋友妻不可欺,要不是因为你,她哪方面值得我给她哪怕一句问安?只有你当个宝。提个醒,以后吃了亏,别怪我没有关照过你!”
“合着我目光短浅?”
“哪里?青菜罗卜,各有所爱。”
“说点实际的,杨妮妮哪方面有问题?有何问题?”武星将差点拎起邵良的衣领:“为我好的话,就直接点评一下子!”
“说实话,杨妮妮要模样有模样,要才有才,还有点淑女范,只是不是我的菜,你不要过敏,好不好?”邵良很是认真地说道:“一颗好白菜啊。唉!”
“喂喂喂!这口气像是她这么颗好白莱让我这猪拱了?”
“你拱了吗?拱到了吗?她是你的了?”
到这会儿,武星将安静了。只在转身离开邵良时抛下一句:“奶奶的,居然影射我是猪。气死我了。”
这种无法发泄的郁闷无措了许久,他拿出了手机,点开微信运用,向杨妮妮发了一条讯息:真想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没有十秒钟,武星将扪心自问:我被什么刺激了?发这个给信息给杨妮妮自己都不知道嘛意思。于是又跟上一条信息:对不起,发错了。跟上一个羞羞表情。
这一刻,已是中午时分,虽是浅秋,窗外却是薄潇西风。邵良刚刚晾晒在窗柜之内的衣服被风吹得绞丝般缠在一起。如此动静,邵良依在窗沿似木雕一样不恋任何扰动。武星将见杨妮妮没有回复他的微信,已确信她不知可否之意且无所适从。他远看到邵良沉寂在窗口,有点心生怜悯,径自走过去拍了下邵良的右肩:“生活就像过山车,前一秒欲试心态,后一秒惊悚心境。你怎么这么凝重?别感染中和了我的激情和向往,求你在我和杨妮妮之间做点积德之举。”
“我对发生过的无论成败都不在记忆里储存,只在过程中总结得失。别认为我走不出什么欢喜峡、情恨谷,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我。”邵良反过来可怜武星将对自已的不透彻理解。
“另外,我喜欢被女孩子追求的爱情,只希望哪个花痴遇到我产生一段不费吹灰之力的恋爱。我不喜欢主动出击,那样对以后双方关系的平衡没有利我好处。”邵良很想武星将改变那种在他看来似乎盲目的恋爱之法。
“哪个花痴看上你?你有‘姿色’吗?”武星将疑惑的不是邵良的恋爱观,而是从心底里无法接受邵良其实是恐惧恋爱的言谈。
邵良对武星将的追问没有退让:“我的魅力来自于我身心之内目光之外散发的暗物质,总有一个像框能盛装这幅美好画符。你无法欣赏。”
“唷唷,你这是谋杀!想酸死我!?”武星将不屑之意溢于言表:“自媒体培养了一个失去自我的段子手。”
“那个什么?”邵良右手轻拍脑门:“别给我布置什么有悖天理的作业,你与杨妮妮的事我可无能为力,别指望我行善施德,我不天天背个避雷针已经烧高香了。”
“也许你是对的,没你搅和,我可能可以避免灾难。”显然武星将说出这无奈的话也是自己找了个台阶。
……
杨妮妮给武星将回了微信的时候,邵良出门去了。武星将似乎脑子里多巴胺和肾上激素同时分沁旺盛,因为杨妮妮简单的回复很真接。
“老武,我在太阳花。”杨妮妮在这个三个小时后的回复里告诉了武星将,有一心神向往的故事即将开始。因为他知道太阳花这地方已成就过周边学校男男女女无数爱情。太阳花隔壁的优视眼镜店武星将已经是老顾客了,每每来保养眼镜老板娘总是象太阳花那边的讲解员娓娓讲述她的花边新闻。武星将从优视门前过的时候被老板娘叫住了:“小武,眼镜要洗吗?”
“不了,谢谢!”
老板娘从店里柜台探出头发现武星将不见了就知道他肯定进太阳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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