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06年,楚武王入侵随国,先派薳章去要求议和。随国派少师来主持议和。
此时,两方的智囊团提出了各自的策略。
首先出场的,是楚国大夫斗伯比。
斗伯比的策略是:装 怂。
推理思路如下:
我们楚国兵力强盛,以武力威胁其他国家。这样的话,小国会心生恐惧,就会抱团,一致对付我们,很难离间它们。汉水以东,随国最大。如果随国骄傲起来,必定抛弃那些小国。小国离散,咱们楚国就可从中得利了。少师这人,一向狂妄自大,如果让我们的军队摆出个窝囊的样子,他会变得更加傲慢。
熊率且比:“别忘了随国还有个季梁,这策略能有用?”
斗伯比:“以后会有用的,毕竟少师才是得宠的那个。”
于是,楚武王采信了斗伯比的建议,故意把军容弄得疲疲塌塌来接待少师。少师回去后,果然请求追击楚军。
随侯刚想要答应他,季梁出场:
“少师所见,怕是楚国装出来骗我们的,您先别急着出师。臣也听说过小国战胜大国的例子,但那是因为小国得道而大国淫暴。什么是道呢?就是忠于民,信于神。简而言之,国君经常考虑如何利民,就是忠。祝官史官老老实实向神灵祭告,就是信。反观我国现状:人民在挨饿而君王纵情享乐,祝官史官却在祭神时虚报功德。臣不知道这样如何能抵挡大国!”
随侯:“我上供的牲畜毛色纯正,膘肥肉壮,祭器里的黍稷也很丰盛,怎么不能取信于鬼神了?”
季梁:
“NO NO NO,您这是本末倒置。您要明白一点:人民,才是鬼神的主人!
明君都是先努力照顾人民,再去想着祭祀鬼神。
祭祀,不是单纯的献供。进献牲畜时祷告:‘请看献上的牲畜多么硕大肥壮!’是展示民力普存;奉上黍稷时祷告:‘请看献上的黍稷多么洁净丰盛!’是想展示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进献美酒甜酒时祷告:‘请尝尝我们用好米酿成的美酒吧!’是想展示上下皆有嘉而无违心也。综上,所谓馨香,无隐匿也。所以应该先敬民,后祭祀。人民和睦了,鬼神自然就赐福。
而如今,民各有心,鬼神乏其主。就算您祭礼再丰盛,又能得到什么?
所以,您还是先修内政,亲邻国吧,这样也许可以避免灾祸。”
这一番话让随侯深感恐惧,于是按照季粱的建议开始整顿内政,友好邻国。
这样一来,楚国果然没敢直接来攻打隋国。
(编者注:季粱的劝谏简直666,其行文就如流云织锦,天花乱坠,令人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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