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从西安回到我生长的小镇,虽然距离并不是太远,但从一路上转的很多趟车上,我很直接的感受到了城市和农村之间的差距,不单是大城市有干净的空调车,农村的大巴车对比显得很破这么简单。
城市的公交车上,每个人都打扮的很得体,简单大方,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距离感。大家都是低着头,自顾自的玩着手机,同时身上散发出一种防备的气场,每个人都好像被这种气场隔离成一个个独立的个体,彼此都进不到对方的圈子里去。车上鲜有聊天的人,谈话时都尽可能简单,生怕自己说的什么话被别人听了去。同车的人,都是在不同的站上车,又在不同的站下车,彼此没有交集,当然他们认为没有必要有交集。车上的人很多,也显得有一些拥挤,有一站一个姑娘还没来的及下车,司机就关上车门走了。姑娘很着急,赶紧喊停车,可是她的声音太单薄了,车上人又那么多,司机根本就听不见。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帮姑娘喊,其实只是一句话的事,大家都很默契的看着姑娘,又转头看向司机,但同时也更有默契的没人说一句话。姑娘很尴尬的现在车门前,看着紧闭的车门,和越来越远的站台,很无奈。车上的人又转头各自玩起了手机,仿佛刚刚只是一个小插曲,也的确跟他们的关系不大。我不是说想指责谁,因为我当时也没有帮那个姑娘说话呀。
可当我坐在来往我的小镇的大巴车上时,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虽然面对的也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可是不曾让我有距离感。他们质朴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家都热络的打着照顾。一位大妈问我在哪儿工作,我说在西安。她说西安好呀,离家近,她的儿子远在北京一年都见不上几年。然后又跟我说了好多话,我实在是不忍拒绝一个整天期盼儿子回家的可怜母亲,所以一路跟她聊天,其实主要是听她在讲话。车子在半路上来一位操着浓重口音的外地人,嗯,我实在是听不出来是哪儿的人,总之他想去一个地方不知道从哪儿下车。然后我就看见周围的大爷大妈,一个个七嘴八舌都热心告诉他,应该从哪儿下,那儿有个很大的梧桐树,吧啦吧啦,结果根本就不知道听谁的,也听不清。我坐在后面的座位上,一时没忍住笑了。那个外地人快下车前,一位阿姨告诉他,快到了,就在前面了,然后又吧啦吧啦说了一堆,而且用方言讲的,不知道那个外地人能不能听懂,听懂多少,但阿姨还是很热情的说着,尽管有些话一直在重复,尽管这些话用一句话就能简单表达,但好像只有这样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我在想,这年代,越是高智商越是高学历的人,越懂得明哲保身。真正质朴,热心助人的人往往文化不高,他们有着单纯却略显笨拙的善良。只是自己的一些感触,并没有非得辨明孰是孰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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