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
一星期没有见到Moreno了,本以为我们之间有了什么问题。可看到他后,才发现这是多么杞人忧天的想法,那种默契感,解释了一切,让一切言语都显得累赘,多余。
他很可爱。对他的感觉是那么平静,没有激动,兴奋,总是那么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乏味。但它滋滋不断地流着,慢慢地,稳稳地,丝毫不用担心切断它会带来的泛滥,更不用担心它的枯竭。似乎从中可以体味到一种永恒的意味,谁知道呢?这些对我没有意义。
我们一起去了三里屯,那儿是北京夜生活最繁华的地方,到了那儿你可以对北京的现代生活有个90%的了解,看到北京过着现代生活的那帮人,进了我熟悉的厌倦的Minder's,我就是从那儿开始了我的生活。从第一次知道那儿到现在已经两年了,那时的我还是一个既胆怯,又充满好奇,幼稚愚蠢的中国女孩,现在的我已经变得自信,成熟,西化了,变得用一种在这个社会上的眼光看周围的世界了。Minder's也变了,那时的它,高高在上,是属于外国人及有钱的中国人的场所,是高雅与财富的象征,现在的它已变得平庸,混杂,越来越中化了,我可以从那儿看见北京越来越走向国际化的趋势,看到原本陌生的酒吧,西餐,越来越被北京人接受,熟悉。前景是好的,人们看上去也都很融入这个趋势。只是“我”越来越无法忍受这种气氛。它正在无休止的扩延着,以飞快地速度渗入到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不停地改变着北京的气质,北京人的意识,可它的作用越大,就越迫使我去摆脱它。它让我不得不离开这个原来还可以留下去的城市,它要把一切都打碎,搅拌,让它们在它体内融合,是的,这是一种新的活力在滋长。可同时也是一种质的侵蚀。它就像鸡尾酒,现在正在将两种母酒倒在一起,调制,一种新的鸡尾酒即将在其中诞生。母酒的味道虽然仍会在其中,但更多的是两种酒混合出的新味道。我无法忍受这种侵蚀,感到一种将被淹没的恐惧,淹没在这种气氛中。我可以看到:街上将充满了人群——和我有同样面孔的人群,他们和我有一样的脸,一样的身材,却没有同样的心。可别人将无法再看出我们的不同,认出我,找到我,我将像所有的东西一样,被打碎,搅拌,然后融入在这种气氛中,而真正的我,则被它软禁,被隔绝——由于人们涂有的外表。于是,我意识到我必须离开。在它还没有危及我之前离开,从这场吞食自我的劫难中逃离。但在能离开之前,我不得不等上一段时间,做些准备工作,解决些问题,这让我有些精神紧张。不过也给我时间再多看看这场正在进行着的吞食,多看看正在被吞食着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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