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今天想来说一说辛弃疾的这道词。辛弃疾是南宋豪放词的代表诗人,与苏轼合称“苏辛”。但是今天的这首词却少了三分豪气,添了三分无奈。
辛词由少年到而今,有一个较长的时间跨度。少年时节,有着鲜衣怒马,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志得意满。登高一望,应是豪气满腔任纵横,青春作伴行天涯。就像曹子建笔下的幽并游侠儿,“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也像杜甫青年登泰山豪情万丈,“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才是青年人应该有的朝气。此时,哪里有什么愁,哪里又懂得什么愁呢?可这个少年偏要装作老成,“为赋新词强说愁”。一个“强”字把故作老气横秋之态,渲染得淋漓尽致,又让人忍俊不禁。
等到了阅尽沧桑,有故事说与后人听时,才明白有些事情,有些感悟,非经历不可知道。可即便知道亦道不明白,所谓词难达意,言难尽意。倒不如以一句“天凉好个秋”打个机锋吧。
辛弃疾一生为北伐奔走呼号,可惜生不逢时,壮志难酬。所以这句“天凉”也是他人到中年,理想壮志难以实现而徒叹奈何的隐讳表达吧。
人生往往也是如此。在我们懵懵懂懂的时候,有些事,我们总急于冒头,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似的。说一些自以为是的话,做一些自以为是的事。等后来真的明白了,再回头看年轻时的冒失,才知道少年时少的是那份稳重,那份深沉。
有时,话越少,意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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