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

疫

她低着头 掐着自己手心 走进办公室

跟在其余两位同学后面

走进了办公室  数学老师坐在进门右手的小角落

她在脑子飞速运转 寻找刚才那节课迟到的理由

老师一言不发

将考勤表拿出 示意我们将考勤补上

谢天谢地

毕竟一学期一次考勤决定百分之五十的成绩

他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讽 

有些是恹恹的

或许是懒得听我们编出的蹩脚理由

走出办公室 感受着阳光的明媚

她思忖片刻

转身便向学校后山跑去 

儿时印在脑海的画面一幕幕重现

漫山遍野的花 潺潺的流水声 不怕人的小动物……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人类敏锐的感知使她渐渐放慢脚步

地面上有庞然大物的影子随她移动

她保持警戒 并迅速向左手边看去 

也许光影和她开了个玩笑

咦 一只猴子  通体粉色  站立着

似人类母亲般抚摸着它那未出世的孩子

她盯着它 想来怀孕的动物防御攻击型都是最高的便急步走向前处的小山丘 

它静静看着她 不再跟去

越过山丘 迎接她的

是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

湿漉漉的空气  无木沼泽 

生生将已喘不过气的她往下拽

她将自己从震惊中拉回

沿着勉强称得上小溪的溪流下游走去

看到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妻在木棚里卖小食

不算热络

她还是忍不住向这夫妻打听方才万物凋零之形

看着老奶奶的口型——疫区

她好心提醒我  千万别试图去沼泽另一面

我告知老人刚才看到的猴子

想来怀孕后外出行动觅食困难

托他们歇业后给猴子送些水果

放它附近就好

老人讳疾莫深 但嘴里也应承着 又仿佛在催赶她离去

她随后便同老人道谢

转身向老人身后的屋院走去

屋院间仅余一人通过的小道一路上对她来说都尤为通畅

是的  一路上空无一人

她受不了这静寂

便推开一扇虚掩的门

看见两个十余岁的孩童正打闹得欢快

见到我他们似乎有些拘谨

随后其中一个及肩的小孩笑着跑来将一团小东西塞到她手上

摊开手掌 是一颗快融化的糖

想来糖对小孩们是极宝贝的

惦记着下午课堂快开课了

她转身向大门走去  想着原路返回

未出大门便走进一醉汉  痴痴颠颠

路过醉汉时 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力气大的出奇 久久不能挣脱

小孩们见状纷纷上前帮忙

她想她的不安分惹恼了醉汉

醉汉右手够到不远处似高尔夫长短的木棒

对着她后脑勺下去

她不能死 她一定要回去报告这里有疫情 明天还有重要的领导会议 不能缺席 还有好多好多

但画面明明暗暗 看不到完整之物 直至最后完全没了光彩

她听见有人在哭

感觉有人在拍打她的脸

好多人围着她

她还在想  哪边才是疫区

一切都混乱 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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