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星期一李菁还是没能等到田静的电话,而张东哲的手机也一直是关机,李菁决定带上钱去看个究竟。她首先去学校办完相关手续,后从画室约了黄敏。
校园里地上的雪已融化,而高大挺拔的松柏树枝却被积雪压弯了腰。太阳暖暖的,融化的积雪不时从树上滑下来,落在草地上发出沙沙声。有提前离校的同学,三三两两,一对对,一群群,笑着,跑着,变换不同的景和角度合着影。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李菁心里有些难过,觉得自己像个逃兵,抑或似一个做了贼的小偷……想着鼻子一酸,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怎么了?为什么哭呢?”不知什么时候黄敏已站在了她面前。
“没什么。”李菁慌忙擦干眼泪。
“这几天你怎么都没来上课?家里有事吗?”黄敏问。
李菁点了点头说:“黄敏,我要去英国留学,明天就走。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
“什么?”黄敏差点跳起来。“去英国?说着玩的吧,你可别蒙我!”
“是真的。本来打死我也不会去那鬼地方,看到黄头发,白皮肤的人我就恶心。可是,没法子,至少现在,我无法再面对张东哲,你了解我的性格,如果不走,我怕自己会做出傻事来。”
“张东哲?怎么?还没有他的消息吗?”
“有的,其实他一直都在益州,根本没去老家,那个混蛋,一直在骗我!”
“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
接着,李菁把田静的事都告诉了黄敏。黄敏听了脸色发青。“凭什么给她钱?你又没做错什么!张东哲那个混蛋,是他脚踩两只船。走,我们一起找他算账去!”黄敏拉着李菁的手就要走。
“别,别,别,黄敏,你别激动,先听我说。”李菁挣脱了自己的手。
“我知道这件事后,也很生气。想放手算了,一个穷光蛋张东哲,有什么好。可是我无数次地问过自己的心,真放不下!所以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一是想断了那女人的后路。二是也想考验一下张东哲他到底爱谁?”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当初那么多追求你的人,可你连正眼都不瞧。遇见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张东哲,你却一见钟情,爱的死去活来。我给你提过多少次醒,别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一个人身上,最后受伤的只有自己。可你哪里听得进去!现在倒好,出钱不说,还要独自一人离开,这到底是什么事呀!”黄敏几乎在吼,惹来行人异样的眼光。
“求你别再说了,好吗?”李菁摆着手阻止道。
此时李菁也觉得委屈,她憋着嘴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她握着黄敏的手说:“没有关系的,也就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黄敏抱住李菁,忍不住热泪盈眶。突然她好像记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新手机给李菁看。
“哇,你也买手机了!好呀,到英国想你的时候,可以给你打电话。”李菁笑着说。
黄敏可真高兴不起来,益州唯一最要好的朋友,就要离开自己去遥远的地方,她怎么能舍得?随后,她通过李菁的手机,记下了所有熟悉人的号码。
李菁依依不舍离别了黄敏,然后匆匆去了202医院。
透过门上的窗口,李菁看到病房里田静一个人静静地躺着,李菁随手轻轻推门走了进去。田静听到响声,抬头看见了李菁,她忙俯身坐了起来。
“没打电话,你怎么来了?东哲刚走。”
“我不是来见他的,呶,这是你要的东西。”李菁说着将装着五万元的袋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我改主意了,不要收你的钱。”田静拿起袋子递给李菁。
“怎么?你不打算离开张东哲?”李菁没有接袋子,但有些着急。
“不是,你别紧张,我还是决定离开,但不要你的钱。”田静停了一会又说:“本来我想通过这个条件,帮我下最后的决定。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因为我发现,东哲他的心并不在我这里。这几天他之所以一直留在我身边,或许在尽一种责任,但绝不是爱!”
接下来谁也不说话,田静看李菁没有要接袋子的意思,她又放回桌上。然后又低声说道:“当然也不能肯定,他的心就完全在你那儿。我了解他,如果有一天你落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指不定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去寻找新的目标。他太想靠女人上位,因为他一无所有而又不甘平庸!”
“既然这样,我们也没有再谈的必要,谢谢你对我说这些,祝你早日康复。”李菁说完转身要走。
“慢着,请拿走这个。虽然我什么都没有了,但还有自尊!请放心,东哲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的。”
李菁无奈地接过钱袋,一句话也没说便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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