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电筒时,我顺便看了看手机,就快十点了。
从林生哥家小院子的后门出来(门只有栓子,没配锁)天上看不到一颗星子。手机打开的光,仅剖开了脚下方寸之地的夜黑。村庄的狗子被车声惊扰,接二连三地狂吠起来,夜的寂静被短促地搅动刺破。灯光从各家各户的门窗里漏出来些许,含糊缥缈的人声传来,难以听得真切,也许是电视的声音?
路灯蒙蒙地照着飞舞的雨雾,细雨无声,只有树叶上汇集成大颗的水珠,偶尔溅落在伞上,发出嘣咚声。
风拂过夜雨,空气里氤氲着清冽的甜香。我抽着鼻子,深深地吸了两口,忍不住问:什么花?这么香!橙花?
柚子花喃。哥说。
我用手机往四周一照,果然发现石径两旁种的满是柚子树。那花被清冷的雨水一洗,芬芳仿佛弥漫了整个夜空,风是香的,雨是香的,吸到肺里,花就开到心里去了。
到了家,母亲还没睡。她是有意等我,在灶间用铁锅给我焐了一大锅热水,方便我来家洗漱。
我们有半年没见了。
而我已有二十年没有感受过故乡的暮春三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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