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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凉,还好有你在我身旁

天色微凉,还好有你在我身旁

作者: 深白为灰 | 来源:发表于2018-09-17 10:19 被阅读0次

    圣诞节的前夕,我一个人窝在寝室吃着社团的学姐送给我的苹果,时不时笑的像个两百斤的大胖子,手机屏幕那端的路茜看着毫不顾忌形象的我,翻了个白眼,说:“活该你一个人过平安夜。”

    我无语,差点没被一口苹果噎死,“你也是一个人啊。”

    屏幕那端的路茜突然就没了笑意,说“我们不一样,我可是有男神的人。”说完还向我抛了一个得意的小眼神,我只对着手机屏幕里的她温柔的笑,在心里真诚地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对她很好很好的人。

    路茜是我的初中同学,准确的说是初三同学。那一年我从西安转入W市上初三的时候,她也从北京转入W市。

    初见是在夏日的午后,我在教室里第二排一个没人靠窗的座位坐下,班主任正忙着点名。路茜就是在这时背着双肩背包来到我的桌子旁边,“这里有人吗?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我至今还记得她穿的是一件灰色棉质短袖,上面有淡蓝色的大圆点。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乖,很文静,坐在我旁边都不讲话,还是我先开口打破了沉寂,“你是从哪儿转过来的呀?”她俏皮的歪了一下头,说:“北京!”声音带着一点好听的京味儿。“我也是刚转学过来的哦!”我回以同样的微笑。

    或许是那日她俏皮的笑容使我放开了拘谨,也或许是那日窗外的阳光逆着方向打在整个教室,光影照得她格外可爱,又或许是她那带着京味儿的普通话吸引了我,我这个一向不肯轻易交朋友的人居然就在那天和她成为了朋友。

    熟识之后,才发现她就是一个有点二有点逗比的豪爽妹子。第一次语文课,默写古诗词,不偏不倚正好抽查到了她,当语文老师看到新面孔的时候,微笑着读她的名字“路qian”,路茜默默的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在“茜”上面标了“xi”。

    后来我们几个玩得好的同学提到这个事情的时候,都一致认为从那时候开始就觉得路茜是个外(dou)向(bi)的妹子。

    W市是一个县级市,是一个在地理上不南不北的地方,夏天炎热,冬天寒冷。我就是在这样一个城市度过了初三一年和高中三年。

    九月的W市,夏意正浓,天气闷热得仿佛没有一丝风可以穿透。

    我们坐在只有四台电扇的狭小闷热的教室,为着人生的第一次小考验能有个好的结果,即使平时很贪玩的人也能静下来看看书,班主任更是每时每刻都把“一切皆有可能”挂在嘴边。

    可人越是在高压下,越容易产生问题。就像导致雪崩的最后一片雪花,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问题终于在初冬的一个早晨发生。

    英语老师每天都要抽查单词,让我们默写单词,可偏偏那天我的英语书借给了别人。屋漏偏逢连夜雨,英语老师偏偏抽到了我去默写单词。

    五个单词,三个错误。

    我无话可说,英语老师叫我拿着书站到教室后面听课。

    其时我的内心是有怨恨的,恨我自己没有认真背单词,可我更恨的,是英语老师的不公正。

    英语老师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我总觉得她是有狂躁症且有些势利的。英语老师总是穿着小姑娘才会穿的白T恤、小短裙,尽管她已经是一个高中生的母亲。每次骂学生的时候,都会先来个白眼,然后从一件小事就可以把一个学生的一生给定性。例如我,就是英语老师口中常说的“人渣”。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英语老师,我认真地想了很,或许是我的衣着吧。

    你一定不能想象一个从小生活在距离西安很远的农村、对时尚没什么概念的人初到W市,在一群衣着时尚的人中间是什么感觉。

    那种感觉丝毫不亚于一只丑小鸭自卑的站在一群白天鹅中间,那种感觉更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变形记中农村的孩子到了繁华的城市。

    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英语老师一眼就看到了我,不过,不是一个老师看待学生的眼神,而是一个城市人看待一个农村人的嫌恶的眼神。

    就是这样一个老师,她微笑着对同样是五个单词错了三个的小A说:“没事,人有时候记忆难免会不清,错一个两个的也情有可原,下次要记住,坐下吧。”转而看向我,惯例先是一个白眼,“站在教室后面听课,去吧。”语气是憋了很久的不耐烦。似乎多看我一眼都会使她生出无数的嫌恶来。

    我磨磨蹭蹭走到自己座位上。

    站在座位上拿书的时候,路茜看着我,使劲握了握我的手,我愣了一秒钟,还是拿着书去了教室后面。

    一节英语课浑浑噩噩的度过。

    那真是人生中最漫长又最难熬的一节课。

    那一节英语课应该是我人生中思考自己最多的时间段。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以为的那么公正,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善良。

    下课后,我行尸走肉般回到自己的座位,路茜只是握着我的手,静静的陪我,偶尔说一句“真的没事的。不要想那么多。”

    真的没事吗?

    第二天英语老师以昨天我默写不好为由,让我去黑板默写,美其名曰:防止我作弊抄同桌的。

    我只是默默的拿起了粉笔。

    或许是年少的我不成熟的心理作祟,我故意写错了最后一个单词,就想看看英语老师是什么反应。

    现在想想,我那时的心理大约就像在打一场战争吧,明知道对方的武器战术与实力都高于我数百倍,可我还是做了“以卵击石”式的进攻。

    战争的结果就是我被英语老师例行的白眼攻击过后,我,又一次在英语老师的骂声中漠然的拿着书走向教室后面。

    年少轻狂。也许每个人都在懵懂无知的岁月里做过令自己难以忘怀的事吧。而我做过的,就是割腕自杀。

    我天生就是一个敏感的人,那天的英语课上,绝望到底的我竟然想到了死。

    我选择死的方式就是割腕自杀。我将想法付诸实践的第一步就是撕英语笔记。我不想看到英语老师总结的知识点用我的笔以我的字体出现在我的笔记本上。所以在英语课下课之后,路茜看着我撕了笔记本,中途她试过拦着我,然而对于当时失了理智的我来说并没有起作用。

    路茜看着漫地碎片,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当我终于看向她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里有无奈,有悲伤,但更多的是无助。她不知道要怎样来帮助我,帮助我这个朋友。

    接下来的几节课,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上完的,直到中午放学,我赶走了要送我回家的路茜,我一直对她重复一句话――我没事,我很好。

    终究还是害怕死亡。

    一想到再也见不到我妈了,我忽然就害怕起来,可是年少的倔强一直在作祟,我就是想和英语老师斗一斗,我就是想知道挑战不公正的后果是什么。

    在我去到学校旁边的超市买了一把水果刀之后,我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去体育馆跑步。中考的体育加试八百米一直是我的死穴,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对我妈说我去体育馆练习八百米,中午不回去了。

    我妈说,别累着了,跑完我去接你吧。

    那一刻想着这是我最后一次听我妈的声音了,最后一次感受我妈的关心了,心里生出了一丝后悔的留恋。

    可是啊,越是留恋,自杀的念头就越是强烈。

    我匆忙挂了电话,慢吞吞的向体育馆走去。

    正是放学的时段,人群都在往家的方向匆忙赶路,我却逆着人潮独自走向体育馆。

    我仍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冬日,天气暖和的不像是冬天,反倒像是夏日的炎阳,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大街上的人们步履匆匆,柏油马路上车水马龙。

    可一切又仿佛不是那么正常,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将死之人。

    我像是做梦一般慢悠悠的走到体育馆,在我即将走进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扯了出来,路茜一边用力扯着我的胳膊,一边带着哭腔骂我:“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想不开呀!你怎么这么傻!”后边她再说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当时像是从梦魇中被喊醒一样,突然就清醒了过来,我看着拉着我胳膊、边骂我边哭的路茜,突然就抱着她大哭起来,哭过,路茜骑着她的自行车把我送回了家。

    后来,我才知道,路茜根本就没走,她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一直在我后面跟着我,她看到我买了水果刀,她看到我到了体育场,她一直跟着我,直到我到了体育馆的门口。她再也不敢跟下去了,她怕看到心中预感的一幕,她跑上前拉住了我。

    我没敢告诉我妈这件事情,我故意说是我跑步累的满脸是汗,凄湿了眼睛,匆匆吃过饭,回到学校。

    从那以后,我和路茜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初三,一段不快也不慢的日子。

    我们在老师们不厌其烦的说教中偷偷嬉笑语文老师的六角帽,会在政治课上偷偷看言情小说,会在物理课上争论串联电路和并联电路,会在班主任的数学课上一本正经的听讲。

    路茜也会给我讲她在北京的好朋友,讲她的海淀小学,讲北京的建筑。第一次在天安门前看升旗的激动,在黄昏时坐在北海公园的大石头上看故宫,爬长城累的气喘吁吁,在北京的街头巷尾慢慢行走……一切我未曾去过的地方,一切我未曾看过的风景。

    她就像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突然出现的星光,带我一点一点的了解我不知道的东西。

    路茜的成绩比我好很多,在初三刚开学的第一次模拟考试时我就知道,整个初三六百多名学生,她考了年级46名。

    班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次模考后都要按照名次排座位,名次越在前面的越可以自己挑一个好的位置,路茜自然每次都可以挑一个靠前的座位。

    但是她却在我那次自杀未遂之后,自愿陪我坐到了倒数第三排,她就那样抱着书过来,陪我一直坐到了毕业,尽管每次她都可以挑一个前面的好位置。

    她总是这样,总是担心我,总是陪着我去做我害怕或不敢的事情。就像第二次模考她把自己的修正带给了我,而自己却用胶带去考试。

    小城又一夏,中考如约而至。

    犹记得数学考完之后,出了考场就哭的我,晚上和路茜聊天,语气里也满是慌乱。

    第二天早上,她在我的空间里留言:一门数学没关系,其他的科目加油!

    中考如闷热的夏季夜晚一闪而过的雷电,顷刻间便带来了倾盆大雨般的毕业。

    分数出来的那天早上,我正呈“大”字形趴在床上睡懒觉。当我知道可以查分数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路茜。

    我们查完分数,不约而同的都问了对方。意料之中,路茜考上了W市最好的高中,幸运的是我也刚好过了那所高中的分数线。

    我们在同一所高中,却不在一个班级。我不知道没有路茜我该怎么办,那时的心境,就像一直属于自己的重要东西丢了,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

    所幸她离我并不远。我们在同一栋教学楼,她在二楼,我在三楼。她会在早上第二节课的课间给我送零食,她会在我哭泣时陪我在教学楼后面绿色的塑胶跑道上一圈又一圈地跑,直到两个人累的仰躺在操场中央。

    下午放学到上晚自习有半个小时的吃晚饭时间。校门口到处都是卖零食的小推车。

    路茜最爱做的事,就是一边咬着加了蛋的手抓饼,一边喝一杯热热的蜂蜜柚子茶。然后和我一起边走边笑。

    校门口的小吃真多呀,可是路茜只喜欢加一个鸡蛋的手抓饼;

    校门口的奶茶店真多呀,可是路茜只喜欢和热的蜂蜜柚子茶;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女生,幸好,路茜是我的好朋友。

    她是我的星光,可是,总有天明。

    高二分科,她学了理科,而我,迫于数学和生物这两个小恶魔的压力,选择了文科。

    可是时间终究是个无情的杀手,距离也成为时间的帮凶。

    我和路茜,渐渐的没有那么多的交集,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于是,我开始逼着自己变成路茜那样的人。

    我逼着自己学习一直是弱项的数学,我逼着自己背英语课文、背文言文,逼着自己变的活泼,逼着自己去跟不喜欢的人交流,逼着自己学会处理人际关系。当我真正变得像她的时候,我们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过交流了。

    就这样到了高三,那个可以毁灭一个人也可以成就一个人的高三。

    我们在那个装饰的很励志的教室里忙忙碌碌,偶尔站在窗户往下望,却只看到六楼下安静的水泥地面,就像无数毕业学子流传的那句话:一中,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我们拼了命的做题,用尽全力的复习,只为在逃离的时刻能够留下些证明自己努力的印记。

    我觉得自己快要模糊了白天和黑夜的界限,因为凌晨起来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天是黑的,晚上下了晚自习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还是黑的。

    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像一个无解的一元二次方程,看着很有希望,结果却是令人失望到底的凉。

    浮躁想哭的时候,就想起了路茜,想起了有她陪我度过的初三。不知道她那么聪明、那么努力、那么乐天的人有没有压力大到想哭的时候,不知道她会不会担心我又一次被压力打败,不知道她身边有没有像我这样需要她关心的人。太多太多的不知道,就这样化作空想,被教学楼六层窗外的风吹散。

    终于,终于啊,等到了高三的第一场雪。

    或许是压抑的太久,晚自习大课间的时候,我们都挤在窗户边看雪。我想起了刚回W市的第一场雪,路茜带着我去W市东边的生态园看雪。W市的雪和西安的雪是截然不同的。西安的雪下的很厚,好多天都不融化。W市晚上下了雪,第二天就会被太阳融化,不留一丝痕迹,我们为了看生态园微雪飘落的画面,硬生生的骑了一个小时的自行车,路茜戴着毛绒绒的兔子耳暖对着我笑,手里还拿着最爱的蜂蜜柚子茶,当时我灵机一动,改了白居易《长恨歌》中的一句诗来形容她――回眸一笑可爱多,漫地银雪只衬托。

    “外面有人找你。”同桌捅了捅我的胳膊,打断了我的回忆,说“别看雪啦,外面有人找你呢。”

    我没有想到会是路茜。

    她一见到我,就拿了一本未拆封的书给我,是全英文版的《小王子》。她说:“这个对你的英语有好处,加油,我相信你。”路茜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满是鼓励。

    或许是老天觉得路茜对我太好了,要给我一个惩罚,又或许是我天生的敏感特质,我在压力大到一定程度总需要有一件事来发泄,而这件事,就是休学。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曾发生在初三的事,在高三又一次重演。

    周森是我们班数学学得最好的,班里的同学都喜欢找他讲解数学题目。记不清是第几次模考了,但清楚的记得是在一个晚自习,数学答题卡发了之后,我看了看自己的答题卡,发现有一个大题不对,这个题目数学老师曾经讲过相似的,我也会写,可就是写到一半的时候卡住了。我拿着试卷问周森的时候,他正在和别的男生嬉闹,他匆匆给我讲了一遍,我说没听懂,他直接对着我说了一句“听不懂,滚!”

    我当着很多同学的面子,没有说什么,拿着试卷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晚上回到家,我觉得很气,于是在空间里发了一个秘密: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别人也不会尊重你。你对别人喊“滚”的时候,别人也在看不起你。请不要拿数学好作为侮辱别人的资本。

    秘密可以匿名评论,班里一位女同学在秘密下评论:我是郭安,你凭什么骂我师父!你等着。

    郭安是我们班的一个女生,我是不喜欢这类的女生的:家境优越,独生女,不认真学习,职高的学籍、到一中借读,过早的化妆,穿一些不符合年龄的衣服,在课堂上嘻嘻哈哈地接老师的话,过早的接触社会上的一些人。

    第二天周森问我那个秘密是不是我发的,我承认是我发的。郭安于是就在班级群里指桑骂槐的说“某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其实最会侮辱别人了”之类的话,一连发了几十条。

    家庭的教育和内向的性格使我说不出难听的话来反驳他们,证明事情的真相。

    那天晚上,我给班主任发了信息,具体内容我已经忘了,大体意思就是我不想再去教室上课了,我想休学在家里自己学。班主任非要让我去学校谈心,可我的坚持最后让班主任也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路茜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那天趁着大课间同学们都在休息的时候我去班里拿书,正收拾的时候,听到有人喊我,我一抬头,就对上了路茜的眼睛,我出去的时候,她挽着我的胳膊,说:“好久没去操场跑了,走吧。”鬼使神差般的,我竟忘记了我是来干什么的,跟着路茜去了操场。

    那天,路茜带着我跑了一圈又一圈,在即将要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时,我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把这些天没有人理解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路茜只是慢慢的蹲在我身旁,等我终于停止哭泣的时候,路茜握着我的手,说:“哭够了,发泄完了,就回班里好好上课吧,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学着长大,学着忍耐。未来是你自己的,你不能为了赌气放弃自己的一生。”

    后来我向班主任道了歉,回到了教室。日子恢复了紧张忙碌,原来真的没有人会注意这件事情,就像投一粒小石子到平静的湖水中,虽有涟漪,可一会儿就又恢复了平静。

    2017年6月5号,距离高考还有两天。全校师生都要离校了。

    昔日被装饰的很“励志”的教室,现在却变成了一片白色,哪里都是一片苍白。班主任发完准考证,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说了很多。

    毕业和分离啊,就这样从我们的眼睛里悄无声息的流了出来,滴在我们做了无数次模拟试卷的课桌上。

    我整理完教室,抱着书走在路上的时候,路茜轻轻的走到我旁边,在我抱着的书上放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已记不清,但其中的一段话,我却记得清晰:

    冷小白啊,高二一年我们都没怎么联系,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想让你好好的学习啊,我想要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啊,希望你别怪我。原来我的担心是对的,高三那件事你不告诉我,我也会知道,我真的希望你可以穿越荆棘和磨难,做一个自信的人。

    高考就如那年的中考,一闪而过。

    成绩出来的时候,我没有意外。路茜的分数可以去外省的一所211大学,而我的分数却达不到一本线。

    想起我们在高三谈论梦想,肆无忌惮的说我要去XX大学,觉得那时离现在真的很遥远,可转眼间,一切都已物事人非。

    今天,2017年的最后一天,我在遥远的二本学院校园里,在只有我一人的寝室写下这些只属于你我的故事。时间带走了这一年有你的春绿和夏凉,却没有让你来陪我看这一年的秋黄和冬寒。

    谢谢你,路茜,四年中,每一次的天色微凉,幸好啊,都有你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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