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小民,各有面子。豪族寒戶,俱用禮體。
男女有別,各存顏面。八十年代,我便上了班,回首那時並不懂得何為禮路,何為照顧各人的面子。只不過遵照單位領導與家中長輩的安排,來一一行事,實質上是不知它其中的含義的。
九十年代,調到另一個單位。從事的便是社會工作,懵懵懂懂的,不知就裏。有一次,我跟隨的一位師傅(那個工作講究師徒關系),給我講了個故事:
有個嵐城城裏的一戶人家,給兒子娶了媳婦(媳婦兒是村裏的)。第二年城裏唱戲,便捎話親家來看戲。來了以後,男方女親家晚上招待女方女親家,買的城裏有名的食品一一一豬頭肉來招待,切一小碟放在炕桌上,再弄兩小菜山藥絲子與炒雞蛋,葷素搭配,主食稀飯饹餅。
再弄點燒酒,男人們不在家了,女人們更會吃食。酒過三巡,閑嘮家常,等戲開著,再飲一杯。
那時是沒有電燈的,只用煤油燈來照明,不明亮了挑挑捻子。這朦朧的光與影中,各自的表情是看不大清楚的。
雙方第一次私交,自然靦腆,一飲一食,多怕對方看低自己,少禮沒路,筷兒輕輕夾菜,盅兒慢慢飲酒。男方女親家說:就咱倆人,你也不用太過講究,想吃就吃,可不能餓下啊。多次催說,這親家也就認了真,但還是慢飲慢食。這時女兒在廚房叫了一聲,男方親家便從屋裏往外走,邊走邊說:你克吃著,我看飯去。女親家見狀,最喜吃豬頭肉了,香的也不行。便一筷子夾了三片肉,嚼在嘴裏。正吃間,親家已轉回,看到這一切。
女方親家用手掩住嘴便說:這幾天上了火了,也牙痛。碟子上有個焦了的蔥花,我夾了去。
男方親家接上話說:咋不是咧,一到五黃陸月,人就上火咧。我來眼花的甚也看不見,你克多吃些,才能壓住火咧。
既顧全了女方女親家面子,又把自己招待不周的謙意表達了出來。
實踐中才能出真知,並不是文化多高就能世事洞明,該學的東西多著呢!
師傅一番教導,以小說大,讓我更清楚地了解到,與百姓交往還是更要講禮體,也就是尊重二字。
我欠缺在農村裏生活,生長的經歷。不會說百姓的話,不會辦農村的事,還須努力學習,增加實踐了!!!



農民的智慧是無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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