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

正是一片枯林

森森如滴血的鬼符

渐渐升起的暮霭

暮霭后落魄的夕阳

是风走过的声音

你踱到我枕边

残叶便片片凋零了

飞舞着     点点寒鸦

飘忽的弦月栖在枝梢

如一柄弯刀

切削着料峭的树影

清瘦的肩头     一层银灰

是久违的了

那浅浅的笑

我分明嗅得出

你幽幽的唇香

着一袭白衣

而清冷的目光终停留

于我黯淡之眸

那蒙尘的窗子便又添了一重霜了

荒野坟茔披起芊芊墓草

如老乞之乱发

挂网的碑文

风中也是一张怪诞的笑脸

为候人虚掩的门

依旧      虚掩着

就连地面的积灰

也没有留下    人至的痕迹

是再也找不到了

空气中凝住的那一点余香

逐着片片落叶

我不禁这样问

你     真的

来过吗

           199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