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但好在没有太晚,我便趁着月色,漫步在街头,此时微风阵阵,让人感觉分外凉爽,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看着街边亮起来的灯火,我想人生如果停滞在这一瞬也是不错的。
对于死亡我和母亲从不避讳,我们时常会聊到离开的人,聊到她离开以后,或者某一天我突然间的离开她要怎么面对。
但不管怎么聊,怎么样的去预想,没有到那一刻的时候,我们都不能够完全的感受。
对于这样的生离死别,我曾经经历过,也明白在未来的路上,随着身边长辈的年龄日渐增长,还是会不断地被迫去经历。
所以对这件事闭口不谈似乎很难,当那个一看到我就笑的老爷子离开的时候,尽管我做了完全的心理准备,可还是无法缓过神来,想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每个无法入睡的夜,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遗憾。
那段日子,我逢人就诉说关于他的一切,就像是祥林嫂一般,只是说到最后我自觉不应该如此,便悄悄把他放进心中,不肯再提,我相信只要我不曾忘记他,他就不算离开。
一次,和母亲正在包饺子的时候,她突然间发问,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我要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有些愣神,心中掠过无数的片段,无一没有母亲的身影,想象不到她不在我身边该如何自处,我太依赖她了。
过了好久,我告诉她,我可能会在处理好她的后事后自己安静的离开人世吧,毕竟那时候于这世间我已经了无牵挂了。
她手中的动作突然停滞,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其实也没什么的,你姥爷走的时候我不也走过来了,人要向前看。”
我没再说什么,打着哈哈把这件事岔过去了,却在事后不止一次的思索,可不管怎么想,我都贪婪的想要她活的久一点,陪我的时间再长一点,哪怕这样真的很自私,那就自私吧,无所谓的。
可渐渐的我意识到,与其我一直胡思乱想患得患失,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中,不如我珍惜每一分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在她在的时候多抱抱她,多说几次爱她,在每次和她争吵前想一想我们逐渐减少的相处时光,少气她,少让她担心些,都比那些无意义的想象来的强。
生活也同样如此,很多事情我们在脑海中想再多遍,担忧的再多都毫无意义,那些看起来不论多可怕的事情,只要它不能够威胁生命,都不算大事,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
不过也不要怕,因为只要我们心中有所牵挂,有爱在,死亡也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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