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的门一字排开,散发着阵阵恶臭,又停水了,三年疫情,财政压力巨大,年久失修的卫生大楼,常常电梯停运,厕所停水。忍着三急,转身下楼,去寻方便,电梯运行到八楼,上来的又是那对来透析的老夫妻。
早上赶忙没有仔细打量,再看时发现那老爷子黝黑的皮肤,散着太阳的余光,破旧的条纹T恤脏得有点看不出原来的底色,一颗银色的假牙突兀在上颚,灰白的头发一根根张牙舞爪地支棱着,像是跟生活在说话,“你他妈难就难吧,老子就是不服输!”
老太太面色卡黄,身材臃肿,像是放过期了的甜甜圈,与老头子交谈时,口中散发着腐败的味道,熏得人想赶紧出电梯。
电梯到一楼,老头儿一步一颠地推着老太太的轮椅艰难地挪出电梯,慢到电梯就要关门了,他俩还没下去,我帮他们按住了开门键,他们终于下午后,老头儿一边把老太太扶下轮椅扶上墙边的凳子,一边有对我喊,“姑娘,再帮我按哈子,这个轮椅是医院的,我要还上去,个鬼规定,不让电动车进来,电梯又不到负一楼,等哈子还要搞出克!”
我上完厕所回来,老太太还坐在那里等老伴,安静得像一尊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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