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详于去年二O一五年九月查出患恶性淋巴癌晚期,于二O一六年八月九日晚十时去世。男,连云港市东海县石梁河镇石梁河村八组,享年四十二岁。
这篇散文获“烟雨诗歌梦”看图写文散文组一等奖
一片空白的心
我知道,是烟雨诗歌梦组织的看图写文字的那张图的暗光将我心灵深处的那抹痛又照了一遍。那散落一地的紫罗兰花瓣,围成的那颗空白的“心”图案是那么凝重,重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知道这一切感受都因为赵凤详查出了癌症晚期。
记得那次象平常一样,我拔通了同伴赵凤详的手机;赵老板在哪忙呀?那头没回音,我便笑着说,那个装饰工程已拿下,你快来增援呀!“我在市肿瘤医院”赵凤详的声音很低,低得象从泥土里飘出,“我那脖子上的肿块是淋巴癌。。。。。。己到了晚期。。。。”
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一下成了淋巴癌晚期患者?我无法用文字表达我当时的心情,我只能说我的头皮发麻,脑子一片空白,感觉一座巍峨的大厦轰然倒下,我知道淋巴癌晚期意味着什么。。。。
我多次去看过他,瘦得象变了一个人,看不到他眼光里曾经赏花望月的欢喜,而变得暗淡无光。面对凤详,心如刀绞一样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生命是那样脆弱,让你感觉到生命是在荡秋千,不知道哪天来了一股风便失去平衡掉进万丈深渊。
我不知道怎么有这种感觉,但我知道我写说说受到网友表扬肯定时,我真的有一种成就感,虽然还谦虚地说为了充实生活,写着玩的。其实暗暗下决心,认认真真地写,一定象那些优秀的网友那样出一本自己的书!是的,加油!耶!然而面对凤详,我忽然觉得这一切索然无味,甚至失去了灵感,写不出文字来。在我焦虑得不知如何是好时,我参加了烟雨诗歌梦群,在我交给群两篇作业时,朵朵云网友评论时问我,怎么两篇都写婚外情愫?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写婚外情,经过百思不得其解后我现在忽然意识到了,面对赵凤详,我的思想有了微妙的变化,也许我从心灵深处己意识到了,人生在世,追求金钱荣誉权力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唯有健康地享受生命原本的快乐才是真。于是我深埋在心底的那份感情,以婚外情方式释放出来了。。。。。
我对我的微妙变化感到奥恼,我来到窗前,让那滑进屋里的那抹阳光照在我的脸庞。阳光那样耀眼,除了看见窗外那棵紫罗兰花枝,别的什么也看不到。但我相信我们与太阳之间一定有许多的故事,只是凡人看 不到罢了。就象这阳光灿烂的好天气,意想不到地从北面骤然涌来了乌云,眼前剎那间便暗淡下来。
当那骤然而至的风无情地摔着窗扇,汹涌地穿过窗口,迎面撞击而来,我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暗淡不是感觉,而是那张牙舞爪席卷而来的乌云一下子遮住了天。我第一个下意识地动作就是迅速地关了窗户,第一眼看到的是窗外的花树上的紫罗兰被风撕扯成瓣,被摔在地面上,而这时那雨象鞭子一样暴抽着地面,世界一下子哭声大作!
眼前发生的一切,就象我面对赵凤详一下子知道了患了癌症真的叫人不相信,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假如不是我无意中阻拦赵凤详去医院看脖上肿块,那一定能早期发现切除肿瘤,那癌细胞就不会扩散。
去年那个阳光灿烂的一天,赵凤洋要去县医院看脖上的肿块,我笑了,我说我脖上的肿块是粉刺,吃点药便好了,别大惊小怪。。。。。生命 就是那样脆弱,仅仅因为我一句无意的话,便使一个生命捆在了绞刑架上。我知道从法律上我没有一点责任,从道义上也找不出什么错误,但我的良心却过不了这个坎,假如法院判我有罪,也许我的心会好受点,真的,面对赵凤详,我无法心安理得。
风如虎毫无忌惮的狂扑猛咬,雨撕心裂肺地瓢泼起来,我走进这狂风暴雨中,声撕力竭地释放心中的郁闷与无奈:天啊。。。。。
妻子打着雨伞来拉我进屋,妻子说,赵凤详癌症晚期,那是他的命运,你何必自责呢。
“不!”我吼叫,“这命运偏偏为什么和我有关!!”我跪在地上,抱头痛哭!任凭自然界的狂风暴雨去洗礼!
一阵子过后,风停了,雨止了,太阳一下子又出来了。一直在为我打伞的妻子擦去了我身上的雨水,把我从地面上拉起来。我的头脑蒙蒙的,只感觉到阳光是那样耀眼,后来发现了满院子都是被狂风暴雨撕下的紫罗兰,唯有我蹲的地方巧巧好留下一颗“心”的空白。
赵凤详来了,手里拿来一束残黄的花。他看见我傻傻地站在那里,笑了:兄弟,怎么这般模样?
我这才看清站在我面前的兄弟头上戴了顶布帽,我知道那是遮掩化疗后那掉光的头发,我没有笑,只觉得他的笑很重很重地向我压来,甚至压得我无法站立,我不得不重新在原地蹲下。
赵凤详也蹲下来了,放下手中的黄花,望着我。
“兄弟!”我抓住了赵凤洋的手,“去年我说你的肿块是粉刺,不让你去医院看,恨我吗?”
这次他没有笑,望着地面上那束黄花说:这束黄花,在这不可预知的暴风雨中折断了,那就必须枯萎,这就是命!说完,赵凤详转身走了。。。。
当我把这些记录下来的时候,感觉这些文字都有灵性是那样薄凉,凉得我浑身颤抖。
我知道
一片空白的心,
己等不来你的康复
那紫罗兰的暗香
让我迷失了方向
那对黄色的花朵
告诉我,你离开的季节
却带不走我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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