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回头”的前世与今生》

作者: 听风的铃兰 | 来源:发表于2020-08-15 18:22 被阅读0次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爱上了你!”这是当年沈从文三年里写给张兆和的200多封情书里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从见到张兆和的第一眼起，她在沈从文眼中便幻化成了一道百看不厌的风景。这个湘西男人“顽固”的爱情终于换得美人回眸一笑，成就了一段“凤回头”的爱情佳话。

一

伴随着清晨的薄雾，漫步于凤凰的古城墙，我在记忆里搜索着沈从文的这句绝世经典爱情语录，不由得嘴角上扬起来。或许，这就是文人对爱情的表达方式吧。没有豪言壮语的山盟海誓，只有涓涓细流般的文字溪流，在你不经意之间绵长的流淌着，滴水穿石，以柔克刚、义无反顾。有人说“幸福的爱情就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遇见的时间刚刚好，遇见的那个人是你一直在等待的人，那么，爱情便会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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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栖息的古城秀美而旖旎。凤凰古城，位于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西南部，地处武陵山脉南部，云贵高原东侧，距州府吉首市52公里。由苗族、土家族、汉族等28个民族组成。建于明代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 ，已有四百多年历史，是湖南十大文化遗产之一。曾被新西兰作家易·艾黎称赞为中国最美丽的小城，与云南丽江古城、山西平遥古城媲美，享有“北平遥、南凤凰”之名。

古城内，沿河而建的咖啡色木楼在晨光中错落有致，苗寨的青瓦搭配着类似于徽派建筑的马头墙，显得古朴而别致，只是马头墙的顶端雕刻的不是马头，而是一只只昂首挺胸的凤凰。这样的设计让古朴的寨子显得活泼灵动起来。仰望天空，碧蓝。云儿被风吹的拖出一条白色的“长尾巴”，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令人心旷神怡。碧空下，河流边，风车不紧不慢的转动着，撩起一阵阵水花翻涌。远处的木桥、石墩桥上，游人信步的徜徉，仿佛在提示你，时光是流转着的……微闭双眼，找寻沈老在凤凰留下的生活足记。听说，当年，沈从文牵着张兆和的手，缓缓的伴她走过石墩桥，轻声细语的道出：“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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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1928年，26岁的沈从文从凤凰县城走出来，经由徐志摩介绍，被胡适邀请到上海中国工学任教，主讲现代文学。据说，沈教授第一天上课就“演砸了”。为什么呢？一是站在讲台上，看到下面黑压压全是人，紧张促使他足足懵了十分钟；后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开讲，因为激动语速过快，准备了一个小时的内容，十分钟就讲完了。尴尬的沈教授只能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第一次上课，见你们人多，怕了。”怯场还不算是最致命的，最致命是沈教授在黑压压的众学生中邂逅了自己的一生挚爱——江苏巡抚、两广总督张树声的曾孙女，张家的三小姐张兆和。彼时，年方18岁的张兆和在张家的四千金中排行老三。她轮廓分明、齐耳短发，精通国文、气质非凡，皮肤黝黑，得雅号“黑牡丹”。

沈从文的祖母是苗族人，母亲是土家族，在男女之情上，这位刚出道的小说家有一种湘西人的执着和坦率。一见钟情后的沈教授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单相思中，每天坚持给张兆和写信，可是张兆把信件一一做了编号，却连一封信也没有回。在信中，他一直唤她“三三”。三三，多么温柔的称呼。我想，沈从文是浪漫且文艺的，张兆和却是理性又务实的。不然，张兆和不会一直不为所动。直到校园里传出风言风语，说沈从文教授追求不到校花张兆和，欲自杀。张兆和情急之下，抱着一大摞情书去找校长胡适想办法。怎奈，胡适是成人之美的君子，他被沈从文的真挚情感打动，劝慰张兆和：“沈从文非常顽固的爱着你！”宛若凤凰一般的傲慢高洁的张兆和始终答复一句话：“我很顽固的不爱他!”

“乍醒时，天才蒙蒙亮，猛然想起你，心便跳跃不止。我什么都能放心，就不放心路上不平静，就只担心这个，因为你说的，那条道路不好走……”这是沈从文的又一封信笺。或许，好的文字能把人的心融化，就像一股涓涓细流，在清脆的回响里，把盛夏的时光尽情消磨，却从不人让人觉得枯燥。沈教授持之以恒的给张兆和写信，投其所好的谈论文学，崇拜偶像一样的卑微与夸赞，句句话语饱含深情，封封信件饱满沉甸。无疑，国文成绩120分的张兆和是热爱文学的，对于能写出这样文字的沈从文，毕业之后的她，是无论如何也对他讨厌不起来了。

1932年夏，大学毕业后的张兆和回到了老家苏州。沈教授决心追到苏州拜访。为了此行，沈教授是做了精心的准备的，他得到巴金先生的提点，带了一摞西方名著，怀着忐忑的心情叩开了苏州九如巷半边街道上的漆黑色大门。二姐张允和开门后，看到了一位他文文绉绉、秀秀气气、身穿灰色长衫，脸上戴一副近视眼镜的知识分子。允和心中虽对这位先生评价不错，但只回复说兆和去了图书馆。沈从文不知所措，吞吞吐吐说出三个字：“我走吧！”兆和回来后，二姐允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妹妹大大方方地把沈教授请到家里来做客。兆和终于鼓起勇气回请了沈从文。心潮澎湃的沈从文回到青岛后，立即给二姐允和写信，托她询问张父对婚事的态度。二姐张允和电报回复一个字：允。已心有所属的张兆和怕沈从文看不懂，又亲自去邮局发了封电报：乡下人喝杯甜酒吧。兆。三年零九个月近乎卑微到尘埃里的爱终于打动了女神，1933年9月9日，沈从文与张兆和在北京中央公园成婚。

凤凰是高傲的，永远都昂首向前，就像张兆和；而沈从文三年零九个月的不懈坚持，终于打动了这支高傲的“凤凰”回首一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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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凤凰，古代传说中为百鸟之王。《尔雅·释鸟》中表述凤凰外形特征是：“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凤凰是原始社会的人类对神灵的虔诚、崇仰、顶礼膜拜而创造出来的一种神性的动物。在中国文化中，凤凰是喜庆、太平、人才、幸福的象征。雄的叫“凤”，雌的叫“凰”，总称为凤凰，亦称为丹鸟、火鸟、威凤等，有凤凰齐飞、吉祥和谐的象征。

凤凰是人们心目中的瑞鸟，象征天下太平。古人认为时逢太平盛世，便有凤凰飞来。凤能给人们带来幸福和吉祥，自然也包含了爱情的幸福。于是，凤有了象征爱情的涵义；后来就被人们用来祝贺婚姻美满，比喻夫妻和谐。凤凰人把沈从文与张兆和的倾城之恋融入到苗族的银饰文化之中，纪念并打造了镌刻“一生一世一段情，百转千回凤回头”的银饰“凤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