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有所行动的时候,通常都会考虑做这件事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有了系统和概率思维,会计算做事的风报比,这是基于生存的、最基本的利益计算。
光是基于利益的这个系统认认真真做好,就已经足够站上非常高的生态位了,而有些事情,是我们一直都在苦苦追寻特别想干的,源自于我们对于自己生命意义的认识,我们会觉得把自己的生命放在这件事上很值,我一辈子就愿意干这件事,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认了,把生命用在这事上本身都觉得这辈子值了。
这就是使命,对生命的契约。
使命会把自己和一件事、以及预想的做这件事的目标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甚至没什么物质收益也会去做,更极端的情况,为了这件事,我倒贴钱、甚至牺牲个人的生命,都愿意。
比如老罗,我是知道的,他内心非常不愿意做上镜以及镜头前换钱这事,曾经无数次说过:“实在不行,我就是卖艺也会还债的”,但凡有条能走通的路也不会走上直播这条路,结果搞小野电子烟遇上了封禁,正想着如何在线下铺店又遇上了疫情,整个团队困在深圳大眼瞪小眼,再不找出路活下去,整个人心就散了,“难道真的是行业冥灯,干啥啥行业不行”,不得已才在抖音上开始背书一战,干他最不愿意干的事,结果反而就这么成了。在没有债务压力的情况下,老罗一刻都不想在不愿意干的事上待着了,转头奔向了按自己内心安稳的新征程。
以我自己为例,如今的生命契约“终生学习”也是一个渐进的、精神皈依的过程。
小时候,很明显上学对我来说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记忆中,当学生实在是灰色的回忆,除了看课外书之外,其他所有的课都是我不喜欢的,但没办法,所有人都要上学,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强迫自己挣扎的情绪,每天一睁眼形成的内耗其实很痛苦的。上课时当然就是折磨,可以的偷看课外书,不可以的就发呆,迫切期望早点下课,结束煎熬般的学习。这个成长阶段,作为学渣的我漫山疯跑就是金色的、在学校上课就是灰色的。
走入社会,对学习这件事就有了更多的感悟和决定权。原来“学习”并不仅仅只有坐在教室里听讲做作业一种方式,世事洞明皆学问,会根据自己做的事来针对性的学习和训练,有兴趣,内在的驱动和激励就会变强,读某些专业书籍就变得像读课外书一样有趣,当然就不觉得它是一个苦差事了。我开始觉得学习读书是生命中内在的东西,渐渐变得很纯粹。
因为带有功利目的的学习,行为动机还不能算是精神、内在的召唤,遇上专业性特别强的东西,会有强迫感,不会愉悦。
再后来终生学习发展成人生系统的支柱之一,拓展认知、跨界学习变成最大的快乐,就有更加主动的心态,当然也不觉得苦了。当财富已经累积到一定地步,每天睡到自然醒、每天无所事事出去玩,都没问题,但事实上,以追求智慧为目标,以激发自身潜力、拓展生命可能性为根本动力,就会把分分秒秒都用在自身进化上,但在别人看起来反而是更累了。
契约应该贯穿我们整个人生,对人、对事、对天地、对自己。
干任何事其实都有收获,也有相应的代价。比如学习因其枯燥和需要刻意练习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件不那么美好甚至痛苦的事;但对于那些迫切需要学习的人来说,收获远远大于带来的苦痛,而像我这种盖洛普测试“学习”排在第一位的群体,学习本身是一种极度的愉悦,不学习才会抑郁甚至痛苦。
我们总说找到自己的兴趣,做有兴趣的事情是真正的内驱力。做某件事(比如读书于我就是纯粹的愉悦),有着出于肉体和精神的内在驱动力。
这就是一种出于意义的、对自我的契约。
这个时候的动机不是来自于外部的物质激励或者声望,而是来自于自身内在的需求,以及与生命的那个契约。
生命契约一经订立,那么人生意义就会立定,时间颗粒度才会饱满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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