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门前有条河,漂满了绿藻,水仿佛从未流动。而桥岸上,细土莽莽;
那里,有个红色的屋顶,后面有几片高挑的绿叶,我头顶有片粉色的云,层次分明,静谧怅廖。
那里,我读了《活着》,看了《我不是药神》。原来活着,并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车上前排的同学说,路上这么多车,宝马车型最好看,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那里,我读了《水大鱼大》,作者说,焦虑也许正是这个时代的特征。对抗焦虑的最好手段,就是不甘现状和剑及履及的进步。文字依然老辣,神情冷漠,我却学不会。
那里,有人慨叹,往日的辉煌不复,千万慎重。巨幅标语写着“某某永远跟党走”;亦有人坚信,你们躲过了一劫,怎么这么没有信心呢?
那里,机油弥漫在闷热的空气中,汗水伴着雨水,在工人衣服上印出了正态曲线,而他们手中的大国重器势要挖出南海的黄金。
那里,菜不总是合口味,但阿姨总是喜欢过来闲谝两句,也无法辨清,是肥皂没冲干净,还是水永远油腻。
那里,烫伤同学身边围着五六个老师表达关心,有两个大爷,一个给你开门,一个给你借球拍。
那里,有个尼日尔人民的女婿,有个拎不清基本概念的杠精,有个不缺“搅屎棍”的狼人杀的局,还有个鸡肋般的课堂。我的上铺拿了本《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他和女友的视频从每天睁眼开始到睡觉结束。
老师甩着嘴角的白沫,讲了工人造房子的故事,田同学读完后我们鼓了掌;
范师傅耐心并专业地告诉你,一株草也能让人命丧磕头机下;
两个月后退休的师傅站在了最后一班岗上;
圆硕的钻井专家要在雄安打井射孔;
年轻的姑娘说刚入职要谦虚低调。
当我说自己开始焦虑时,很nice的姑娘讲“做好眼前事,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要说啥”,我感受到了她的真诚。很赞的朋友说,“只要我和你在一个阶层里就好”。
终于,我过上了吃饭,等吃饭的养老生活,饭量见长,思绪飘飞。我说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这样下去了,我抄起了书包,慌不择路踏上回程的车,投入到下半场的生活。
可我想搭的是复兴号,但泰戈尔劝我,尽管走下去,不必逗留着,去采集鲜花来保留,因为这一路上花自会继续开放。可是,我想他不是老了吗?他说的话还能信吗?我拔出剑茫然地看着这驾吞云吐雾的马车,该不该斩断缰绳跳上同学说的那个宝马呢?
犹豫了一下,醒了!
姑娘呼吸均匀且平静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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