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丁府的二少爷宏基。
要说丁家两个少爷,了解的人都知道是一个天一个地,天当然是从小就好学上进的大少爷,自然众望所归,顺其自然继承家族事业,地就是指这个二少爷了。
丁宏基从小就冥顽不灵,不学无术,平日里吃喝嫖赌不说,还游手好闲,只知道跟哥哥要钱,家里的生意是不要指望他了。
不过这两兄弟强烈的对比也使得两厢相安无事,各取所需,各得所乐。
丁宏基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这天他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就急匆匆赶回家来,实际上,他回家只是个幌子,在外面输光了钱那才是真,输光了钱又没钱还,被赌场逼得紧,丁二少觉得还是家里最安全,一来可以向哥哥要点钱,二来自己也可以悠闲度过几天。
“周顺,周顺,怎么回事?家里出什么事了?”丁宏基一见家里这么多警察,有点紧张地赶忙问管家。
“哦,没事,没事,一点小事情,太太正找您,您快上楼去吧。”说着,一面向他使眼色。
正在这时,英哲一众下楼来,正要离开丁府。英哲看见了这一幕,叫住丁宏基:“等等,这位是?”
丁宏基一听警察叫他,有点紧张,不过还是佯装镇定,摆出一副少爷谱说道:“我是丁府的二少爷,你是哪位?”
英哲对这位丁府二少爷早有耳闻,一听这话,微微一笑,上前说道:“原来是二少爷,我是中央巡捕房的英探长,刚刚贵府出了一件人命案,诸位弟兄都是来调查的。之前没有见到二少爷,既然二少爷回来了,那么也要接受一下例行的询问吧。”
“什么?什么?例行询问?”丁宏基咋呼呼地说着,“你也不看看你在哪,这是老子家,老子要回来就回来还用得着通知你啊……”一副驴头不对马嘴的胡搅蛮缠样。
就在这时,丁太太从楼上下来了,她打断丁宏基,缓缓说道:“宏基,你又闹什么?这位探长也是例行公事,你要问什么你就说。”
大概是母亲的突然出现吓到了他,他一下子蔫了下来,默不出声。英哲见此情景,立刻说道:“多谢丁太太。”
丁宏基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要问什么赶紧问,本少爷忙得很。”英哲暗中好笑,问他:“二少爷这段时间在家住吗?”
“我在不在……”丁宏基本又想耍下少爷威风,猛然看见丁太太严厉的眼神,连忙改口:“不在,怎么了?”
“好,那随我们去辨认一下尸体,刚刚问过府上所有人,都说不认识死者,二少爷见多识广,也来认一认吧。”说着,英哲吩咐手下,几个人把刚刚装好的尸袋打开,让他辨认。
丁宏基只是个纨绔子弟,哪见过这场面,他一见那具残缺尸体,就骇然地捂着嘴巴,随即大喊一声,连忙跑到一边干呕,仿佛立刻就要吐出来一样。
他一面摇摇手说:“不认识,不认识,快点拿走,吓坏老子了。”一面又抚着自己的心脏。
英哲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二少爷还是仔细看一下吧,人命关天,岂能如此轻率。”说着,示意几个人又将尸袋拿到丁宏基面前。
丁宏基心想,我不看你们是不走了。再向他母亲望去,似乎要求援,没想到母亲也瞪着他,朝他努努嘴,意思是,你快点看,你不看警察也走不了。
丁宏基只好勉强又望了一眼,就这一瞥,他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痣,就是女尸那右眼的一粒痣,一个闪念划过心头,他脱口而出:“啊——,这是,这是艾甜!”
“艾甜?是谁?你认识的?”英哲追问道。
丁宏基还未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点点头,说出了艾甜是百乐门歌舞厅的一名舞女这个重要线索。
英哲一听,来了兴趣,正待他打算深入问下去,一旁的丁太太示意儿子不要说了,她打断了警察的问话:“犬子实在不懂事,信口胡说,各位长官不要介意,既然大家都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要休息休息,毕竟刚刚大家都受到了惊吓,还请各位移步吧。”
虽然丁太太貌似温和地说着,但明显是下逐客令了。英哲听到这,只好将要问的话咽回嘴里,告辞回巡捕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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