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洛阳牡丹
叶忘昔/文
“你可知自己已功德圆满，不日便可如愿得道，你，还执意入人道么？”判官拧眉，看着眼前的牡丹花妖，甚是严肃。
“我愿用千年修行，换一世相伴。”青衣男子毫无迟疑地做出了选择。
判官还想再劝，阎王已下定夺:“怜你痴情一片，便以你所修功德，成你所愿。黑白无常，送牡丹花妖回人间，入此人身。”
黑白无常领命而去，判官无言地看向阎王，眼中却分明是疑惑。
阎王轻笑:“世间万物，唯情字，无药可解。”
“小姐，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身旁的婢女尽职地提醒着，牡丹微蹙了蹙眉，轻轻颔首。终于得到小姐许可，婢女松了口气，唤进来了门外等候多时的人，为牡丹梳洗。
牡丹其实是不愿的。那场大火，她终于再听得见他的声音，可是他却走了……是了，其实她怎会不知，他便是那株一直伴她左右的洛阳牡丹？她只是在等，等他一句“不嫌”罢了。
一场大火烧了她的庇身之所，烧尽了娇艳的牡丹花，却也让她寻回了爹娘。相府千金之尊得人艳羡，又有谁知她的怅惘？今晚的宴会，爹说，他要她不再受苦，要为她寻个终身荫庇。可是能守着她的那人，已经离去了啊……恍惚间，婢女已替她梳洗齐整。
摆宴的园内灯火通明，座无虚席。牡丹莲步轻移，双眸熠亮。实际上，牡丹眼里只有一片黑暗。
“牡丹，快来！”丞相夫人瞧见失而复得的女儿，沉不住气地站起身轻唤。牡丹由着婢女牵引至丞相夫人面前，粉唇轻启:“娘。”“乖孩子。”丞相夫人眼中都带着笑意，拉着牡丹到主席坐下。不少目光就此黏在牡丹身上，牡丹也全当不知，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股熟悉的花香就萦绕在身旁，不由抓紧了身边的人。
丞相夫人正与众人笑闹，却被牡丹抓住她手的力道吸引了注意力，刚想询问牡丹何事就听见牡丹问她:“娘，园子里可有牡丹？”夫人讶异牡丹此时的亲近，随即笑道:“可不是，娘的牡丹不就是最美的那朵牡丹么？”众人连声应是，牡丹却并不罢休，又唤了一声:“娘！”“是是是，你回府当日，你爹就把牡丹移进了园子。”夫人宠溺地看着牡丹，只想把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用来补偿给丢失的幼女。
牡丹得到答案，松了手，有些颤抖，起身，脚步不稳地朝园中各株牡丹行去，不用人指点也不顾自己形象，跌跌撞撞地寻着什么。一众人等都被其莫名的举动所惊到，竟没人想到阻止她。
没有……不是……也不是……牡丹低着头，只觉得颊上划过一阵冰凉。她找遍了园中所有的牡丹，满园娇艳，无一是他。
站在花丛中的牡丹如同花中仙子，赏心悦目，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太过孤寂，太过心碎。人群之中有人无声地叹了口气，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向她走去。
好熟悉的气息……是他么？！睫毛微颤，牡丹抬起头。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气息。是他！牡丹本能地想伸手抓住他，却被脚下的石子绊了去。
宽厚的胸膛接住了她，清润依旧的嗓音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牡丹。”牡丹贪恋地伏在他怀中，未曾开口。“我从未嫌过你，以前未曾，以后亦然。”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认真地说着她等了十二年的承诺。牡丹想笑，却在他怀中泪痕交错，将爱恋倾诉在一声声轻唤中:“锦衣……锦衣……”
“真感动……什么时候我也能……”白无常抹着泪，正要畅想，却被黑无常赏了个暴栗，登时炸毛，“干嘛打我！”
“花妖用千年修行才换得一世情爱，你可能做到？”黑无常收起观世镜，冷淡地话语随着离去飘散在风中。
“我……”白无常瘪了瘪嘴，想想自己确实没这个勇气，也不生气，只笑眯眯地跟着黑无常，“管他的，至少他们俩觉得很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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