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一个容易敏感的人,容易为情所困跳不出来,我又是一个天性悲观的人,从小就想死亡的问题,容易看破红尘。因此我面临双重的危险,既可能毁于色,也可能堕入空这两种危险作斗争,在色与空之间寻找一个安全的中间地带。我在寻找一种状态能够使我享受人生而不沉溺其中,看透人生而不消极。我的写作就是借助哲学寻找这种状态的过程。
经常有人对我说,他们通过我的作品发现我的内心,既宁静又有激情,我对人生看得很透,却仍充满理想主义,相反的因素结合的十分和谐。我不敢说我真的达到了这种境界,但我自信正在形成一种比较成熟的生命态度,这种态度体现了我的个性与世界之间的恰当关系。
我还相信我今天的生命状态和写作状态包容了我的全部。过去我的童年和少年时的敏感,读大学时的热爱文学,文学和对生命感受的看重,毕业后山居,生活中的淡泊心境。生命各阶段上,内心深处时隐时现的哲学性追问仿佛都在为这种状态做出准备,并在其中找到归宿。
我的一些朋友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要用作品直接影响社会进程。我不给自己树这样的目标。我写作从来不是为了影响世界,而只是为了安顿自己。
我的所思所写基本上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也许正因为如此写出的东西,才会对那些面临着相似问题的人有所启迪,从而间接地产生了影响社会的效果。一个作品如果对于作者自己没有精神上的价值,他就对任何一个读者都不可能具有这种价值。
自救是任何一种方式的救世的前提,如果没有自救的觉悟,救世的雄心就只能是虚荣心,功名心和野心。
女性离功利战场比男性远,心比较近,又看近看重感情生活,容易与我的价值取向产生共鸣。
202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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