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好了之后,她对我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太子妃,但我内心却越来越恐惧,我问她为什么逃避我们之间的事情,她说她想要独一无二的爱情,而我给不了她。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竟无法反驳一句话,因为那是事实。
鸣玉坊我安排的那一场刺杀几乎毁了我所有的打算,她被顾剑掳走了很久未归,我只有呆在东宫里等待着她的归来。再次见她踏入承恩殿,殿里摆设依旧,殿中却再也没有吵闹声,我静静地看着空荡荡的地方发呆。终于有一天,有她的消息了,我急匆匆地赶去,只听到一句“刺客又带着她跑了”,我已经听厌了这句话,最后我下了命令,只要她敢反抗,绑也要给我绑回来。我只要她安安稳稳地回到东宫,无论付出咋样的代价,至于顾剑,等小枫安全回来,我再找他好好算账。
过几天就是上元佳节了,看着空荡荡的承恩殿,看着她嫁入东宫时穿的嫁衣,想起她怕喝药,喜欢吃螃蟹,还有七夕那天一起划船的事情。这样的景象仿佛还在昨日,只是这殿中的主人却不知道在何方。是夜,我坐在东宫门口的台阶上,吹着笛子,慢慢长夜,我在等待着我的心上人回到我的身边。与此同时,我与高相之间的对决也即将展开,只要斗倒了所有潜在的威胁,她回来之后我才能无所顾忌,才能坦然对她表白心意。
上元佳节,为了利用安抚赵家,我带了瑟瑟去登城楼,当她穿着那套小枫嫁入东宫时穿的嫁衣时,我恍惚间想到了她穿这套衣服时的景象。我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看着这万民欢呼的景象,直到看到她的背影,果然是她,我请求父皇去抓捕刺客,父皇以上元佳节为由拒绝了我,下城楼时,我看到了爆竹,便以此为由放了火,城门关闭了,我不顾一切地朝着她奔去,抱着她回了宫。
当她醒来看到我时,第一反应居然是尖叫,好似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我不断向她靠近,她叫着走开晕了过去,我急忙叫太医,心里却想着顾剑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跑去找了顾剑,问他你到底干了什么,他说小枫恨我,我心下一惊,辩解到她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她对我是有感情的。回到东宫,看着在秋千呆坐着的人,我走了过去,她的第一反应是逃,我再也忍不住我的愤怒,我不顾她的捶打,抱着她走进了内殿,这一次我一定要完完整整地得到她。第二天清早,我看着她的睡颜,心中一片满足,直到她唤出了顾小五这个名字,说只爱那个顾小五一个人,顾小五是谁,到底是谁,是不是顾剑,她没有反应,只说反正不是我。我气冲冲地走出了承恩殿,拿着一把剑就去找顾剑,他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她是我的妻子啊。顾剑说要带走她,我说我等着。我一定要杀了顾剑,杀了这个顾小五,只有这样她才是属于我的,永远不会离开我。东宫之中,她还是不吃不喝,一句话也不说,终日发着呆,我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十分痛心 我们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我心下认定一定是那个顾小五迷惑了我,没有他,我和小枫一定会好好的。满天箭雨之下,我不顾她的哀求,将顾剑杀了,看着她抱着顾剑的尸体痛哭,我心头哽咽,对她说你就这么恨我吗,那就恨着吧,总比视而不见的好。她只回了我一句,我的顾小五死了,是你亲手杀了他。看着柴牧给顾剑立牌墓,我心中没有波澜,我骑着马回宫,走进承恩殿抱住她,对她说我是真的爱她,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好好的对她的。她拿刀捅了我,虽没有命中要害我还是痛了,我发疯似的把刀拿给她,让她杀了我,她推开了我痛苦,她就这么爱那个顾小五吗?我痛苦地跑出了承恩殿。
看着她和瑟瑟站在我的两边,她居然要逃跑,逃离我,为此不惜找瑟瑟,她这是就算不要命了,也要离开我吗?看着我和瑟瑟摊牌,她依旧面无表情,还说了一句我失去了最后一个爱我的人,我看着她的脸,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是黑夜,我独自吹着笛子,她来了,她的声音带着泪意,说着那些令我害怕的话语,那么她是不是非得让我死了才能相信我的话。我真的好恨爱情,她的心里没有我,她含着眼泪说她心里一直都有我,她出其不意地吻了我,我笑着看着她,寻求答案,我没听错吧,她心里有我,想着想着我就晕了。
当我再次醒来,我睡在冰冷的地板上,盖着被子,不见她的踪影,我赶忙跑去承恩殿找她,她又不见了,我关上城门找她,再看见她时,她站在城墙上摇摇欲坠,下一秒好像就要掉下去了,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什么叫我忘记的东西可以不再想起,我忘记的事情和她有关吗?下一秒她跳下去了,我当下就要和她一起跳,阿照拉住了我,那一刻我想起来了,原来我才是那个她爱着的顾小五,而她早知道却不说,我吐血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七天之后,她应该在西洲,这时,西洲王曲天泽联合高显密谋谋反,为了带回她,也为了稳定边境,我带兵出发西洲。正当两军对垒时,她一身白衣骑着马奔来,看见她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焦灼的内心安定了一些,两军之间,她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的话令我心碎,她很绝望,我有点看不清我们的未来了。她向我讨回了另外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有生之年,中原铁骑永不踏入西洲半步,我知道这个承诺会使豊朝遭受什么,可我还是答应了,我威胁她说她死了我绝不独活,她含着泪笑着,最后一件事便是让我好好活着,然后挥刀自刎,霎那间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红的就像当年我初见她时她穿的红衣,我捂着她的脖子想要止血,她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对我说了她生命里最后的一句话“原来那只狐狸,最终没能等到她的姑娘”,然后她停止了呼吸,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哥哥把她带走,却只能喊着让她回来。
回忆是痛苦的,如今我也老了,不知道她还好不好,这么多年了她真狠心都不来看我一眼,就躲在西洲不见我,要惩罚我,也惩罚够了吧。阿照告诉我她已故去多年,坟上草都很高了,我仍然不信,她只是生气不理我了,我要求得她原谅。不知道那个姑娘还会在沙丘上等着我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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