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被人打成这样,自己不会小心点么,差不多就行了”郭江河边给张玲玲拧毛巾边责备道。“谁想挨打啊,我这脸肿成这样,这几天都没法再去喝茶了。诶,都怪今天老刘太贪心了,看到是个小处长的老婆就收不住手了,以后可不跟她搭牌了”……
郭江河和张玲玲是一对夫妻,以打麻将出老千为生,今天又是郭家的保留节目,挨打后互相舔伤口,可能也只有这个时候郭江河和张玲玲才是一致对外的恩爱夫妻。张玲玲是因为出千被发现挨打了,这次的挨打事小,只是脸上挨了几下,曾经还有扬言要砍手指头的,但这行诱惑实在太大了,而且郭张夫妇也实在不会什么,也只能以此为生了。麻将桌上出千这一行是说在麻将桌上两人一伙甚至三人一伙圈另外的人的钱,看似各家都有输有赢,最后分账时输的只有那一个,打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张玲玲学这个本事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给大了自己将近30岁的老头子洗衣做饭当保姆,最后还不得不委身被折磨的不像样。但这项手艺张玲玲最终是学到手了,而且学的还不错,年纪轻轻可以算是老江湖了,给谁搭手都不怯场,牌桌上有多大的领导都照圈不顾,嘴严而且分账利落合理,陌生的人在牌桌上出千时,即使第一次合作,张玲玲也有很高的配合度,不抢风头,值得信赖。而且张玲玲还教会了丈夫郭江河,这使得郭江河对张玲玲学艺的过程也无话可说,郭江河把自己的妻子推出去以这种方式学艺这件事暂且不表,师父后来也让郭江河这个乌龟丈夫付出代价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可是郭江河和张玲玲这对夫妻是没法同时在一张牌桌上的,因为夫妻同时上场,除非夫妻都输得底儿掉,要不然折算下来回回赢钱总是说不过去的。然而郭张实在是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了,社会底层的蝼蚁,没机会和有钱人交朋友,也就没办法和有钱人打麻将赢他们的钱。张玲玲一不做二不休愣是用手段身段把师父唬的一愣一愣的迷的不要不要的,才从师父那里挖到了老刘。
这个老刘是个政府机构里的小科员,在老刘还是小刘的时候,因为是家里的独女,而且小刘年轻时父母做小买卖的,衣食无忧,所以老爹老妈宠得很,给找了一个喝茶看报的轻松差事,想着女儿只要找个好归宿也就不担心了。但这么多年宠着下来,不仅没让女儿无忧无虑,反而女儿迷上了赌博,尤其酷爱打麻将。起先,二老觉得打麻将不算什么,就是个消遣时间的小爱好,就算输能输多少,爱玩就让她玩去吧,反正家里不差这点钱。但是事情愈演愈烈,不仅输掉了二老给女儿的存款,而且女儿夜夜不回家,每天早上顶着个大黑眼圈,浑身烟味的回来,心不在焉地扒拉口饭,就赶着去上班,二老才发觉这事情远远不是打麻将输钱这么简单。小刘爹妈坐不住了,小刘妈担心女儿没办法哭了好几天,催着小刘爹想办法,但最要紧的是弄清楚女儿的牌友是谁和为什么女儿一直输钱。好歹小刘的老爹也是个小生意人,在社会上会有人卖他几分面子,这么一打听还真就打听着了,原来是女儿被人做局,把钱圈了进去。
这个打麻将可不是那么简单,过年过节家人之间打麻将是小赌怡情,亲戚好久不见了,输点赢点不算什么,通过打麻将交流交流感情才是真,问问大姑家的儿媳妇工作挣多少钱,老叔家的儿子咋去了社区工作,大学不是学的计算机吗还搞起什么电子竞技来着,二姨奶的老头子脑血栓都栓了多少年了还能领退休金……可到了真正的赌场上完全换了一套玩法了,新人刚进来就像一茬茬的韭菜,等着人收割呢,割韭菜也不是那么简单,去茶馆喝茶少不了,让你先赢几把也少不了,输的老千懊恼不已:怎么就那么寸,出错张牌就给人点炮了。当然还有很多很多技巧,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演戏,都是为了圈你的钱。
老刘她爹打听出来是女儿是被人合伙圈钱了就赶紧回家告诉女儿,女儿当然是不信,“这个牌桌上嘛,有输有赢是正常的,我只不过最近走背字,我肯定能赢回来的,您啊,就别操心啦”小刘这套说辞和所有上了麻将瘾的人如出一辙,这就是麻将的魅力,这就是赌博的魔力。小刘爹气得不轻,但也不能就这样看着自家宠了大半辈子的女儿日渐消弭。小刘爹年近半百了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最终找到张玲玲的师父,师父当年正当年,听到有人找自己是这样的风声可是吓了够呛,可是小刘爹声泪俱下又不吝重金,终于让师傅放下了戒心决定做局,让小刘看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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