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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苦旅-白水(中)

文化苦旅-白水(中)

作者: 嬴渭 | 来源:发表于2017-08-04 09:13 被阅读98次

    白水方言和关中方言有一点区别,用当地人的话来讲就是很“白”(音陪),土气之意也,用现代话说就是太接地气。一旦仔细考究,便会惊奇发现这些随意从当地人口中发出的方言,古语的成分不占少数,甚至完整保留了古代的叫法。

    如“搊”,古汉语发chōu音,当地发cōu。“扶”之意也。

    再如“绾”,古汉语发wǎn音,当地发wàn。“盘绕打结”之意外,白水人常说“绾劲”,实际上表示了其另一个古有却不常用的意思“收聚、控制”。

    还如“焉”字,常作为助词用于疑问句末尾,如“你还认得我焉?”“咧”,被认为是“了”和“也”连读派生出的字,如“吃不完咧”其实是古语“吃不完了也”。

    或许白水位居山中,历代鲜与外界交通,语言更新速度缓慢,造就了白水成为传统口音的活化石基地。也或许是白水人对传统的固守吧,讲一口熟悉的乡音,就出一口由黄土地扶摇而上贯通天地的气脉,恰如吼了一段秦腔,宰了一头肥羊,打了一场胜仗,亦似杜康美酒般绵软悠长。而我以为,后者是主要原因。

    到站下车,出门不远有家东风餐馆,其中有最为地道的白水菜肴,简单、朴实、醇香、顶饱素来为白水饭菜之精髓,当然也是东风餐馆几十年红火经营的秘诀。

    白水人做饭,值得一说。泥起的灶台,铁制的大锅,银亮的菜刀,细长的擀杖,半人高的瓷翁,老碗大的水瓢,生火用的洋火、麦秆、干柴、木炭、碳掀、灶火板凳、鼓风机,当然还有那令笔者印象最为深刻的能发出渊谷般幽吟和梆子般脆响的风函。真是数也数不清,说也说不完。

    可你曾想过,如是一套器具运转起来,是何等阵势。笔者有幸见过,只能这样描述:其声如雷在九天,凡人一步之外讲话不得闻也;其形似上了战场,无电光火石之反应,娴熟协调之身段便不称职也;此外油烟呛鼻辣眼,火候把控难度大,如是种种,对一个“做饭人”的要求很高。由此而观之,无论三九瘆寒,三伏酷热,在白水做饭的人还是准时将可口的饭菜做出来并准时端上一家老小围坐的饭桌。烹饪技术在传统的坚忍持家这里已然苍白羸弱,相形见绌。在此向白水女人致以至高的敬意。

    沉思这般,我已来到白水县城正街。白水县城并不大,即便在这个房地产大行于世的时代,白水还在发展和固守中不断寻找属于自己的平衡点,走出一条切实符合自身的道路。

    说到建筑,听爷爷讲起,如果哪一家要筑建房屋(平房抑或窑洞),必须请人来“看”。事实上,这个“看”就是“堪舆”的意思,或许他本来就是表达“勘”的意思。当然说起这个,有些人认为是迷信,认为是封建的糟粕,尤其是在民风更加开化的今天,然而在此我严肃地告诉这些朋友,即便在上个世纪某时期反迷信最激烈的时候,国外仍然将风水堪舆作为一门学问悉心钻研,目前最新的研究成果表明,风水是我们先民创造的世界最早的建筑环境科学,包含了许多至今也不能用科学解释的古奥智慧,因为这些智慧是经过极为漫长实践而总结出来。因此为示尊敬,前几年,不懈的国外专家将“fengshui”直接作为英文收录入英国牛津百科辞典。当然我们老家的窑洞,无论在开建还是翻修之时都请了人看,其间趣闻不少,若今后得机,一一道来,在此不做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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