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说:人之初,性本恶。孟子却说:人之初,性本善。两代儒者大家对人性感官意见是相左的。可见,人性本为恶或为善是很难明确定义的。
被誉为我国万世师表的孔圣人对人性似乎没发表过什么见解。他更注重于社会群体,着重社会道德和礼仪的讨论。
或许在孔子心中,讨论人性的善恶本无意义。如果社会能够在道德规范中运转,人性如何也算不得问题。
在我看来,人性是复杂的,无法单一地解释善恶是非。在不同的阶段,人性表现也不同。谁能保证自己一直心存善念,无有恶意呢?
另一方面,用社会性道德规则来规范复杂人性下的行为,今日来看实乃意义不大。社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演变。
曾经认为真理永存的理念也都随着时代前进被不断打碎重组。道德红线的基准点也越来越模糊。
前阵子网上流传甚广的那句“86年以上的可以回去了。”的招聘通知,突然使我若有所觉,我们这代人已近乎成为被遗弃的一代,在社会的新陈代谢中,我们逐渐被放弃。
说来也是有趣,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在社会不断迭变的大时代中,听得最多,见得最多,经历也最多的一代。
不断被大时代激流抛来抛去的我们,理所当然地更能理解社会道德观念被不断重塑的冲击感。社会道德规范对人性善恶的影响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再者,面对种种困苦愁烦,不知未来如何的我们,又怎会在意人性善恶与否呢?或许我还算幸运,在大浪淘沙的漩涡中,还能自主选择进退。
但还有很多人身不由己,只能随着巨大的漩涡,旋转不停,最后被抛弃。绝望和沉沦也是情有可原吧。
很长时间里我心中总有一股悲凉的情绪,充满了无奈和压抑。看着周遭种种,很难存着与人为善的兴致。说不上罪恶,但人性的恶还是有上几分的。
直到听闻堂弟夫妇喜得麟儿,心情才好了一些。虽说如今社会上已没有大家族式的休戚与共,但传统文化中某些遗传还是在我身上生了根。
即使这非我子嗣,但家族中终有了后来的世代,我荣升大伯,心中是颇为欢快的。如此,那种积累已久负面情绪要在未来传承给下个世代就未必是件好事了。
左思右想,或许面对绝望和沉沦时所拥有的不移信念才是我该传递给下个世代的信息。
写到这,突如其来地,我一下子想起了双雪涛的那部《平原上的摩西》。这部小说似乎阐述了相似的信息。
摩西,《出埃及记》中的核心人物,他接受神的命令,带领以色列人离开埃及。经历诸多艰苦之后,他们在红海前停下了脚步。前有波涛汹涌的红海,后有穷凶极恶的埃及追兵。摩西举起手中长杖,向天一指,藉着超自然的力量分开了红海,为以色列人开辟了一条道路。
抛开宗教背景和神秘主义元素,当摩西举起长杖时,何尝不是以色列人面对绝望时,不屈信念的延续呢?
双雪涛在小说中,借傅东心口说道:“.....只要你心里的念是真的,只要你心里的念是诚的,高山大海都会给你让路......”只要保持着坚定的信念,人生中的困局红海必然会被分开,寻得道路。
《平原上的摩西》是一部颇具年代感的小说,从中能找到我们这批80后和我们父辈的点滴,人性中的美丑善恶,复杂难明的情愫都在这里。
每每读起,似乎当下的我们也能去印证自身。年代的印记深刻地烙印在我们的骨头上。
可喜的是,《平原上的摩西》不是绝望的叙述,而是满有盼望和救赎的文字。不管人背负如何的罪孽负担,如果还有爱与信念必得救赎。
只是这样的信念是需要被传递出来才有意义。以色列人有摩西,而我们的摩西又是谁?
在小说中,小说人物彼此成了彼此的摩西,完成了彼此的救赎。所以我想,或许能给我们带来爱与盼望的人就该是我们心中的摩西。虽然他们无法分开红海,但他们必然在广阔的平原上为我们指出一条道路。
也许,小侄子成了我对未来的某种期待,那个我心中的摩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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