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药他们这个小镇根本没卖,只能到更大的隔壁镇上买。夏禾本来是打算自己一人去的,花老板破天荒的愿意出门,夏禾乐的高兴,早早就联系了马车,打点好一切,把这当成两人第一次约会,他觉得,虽然花老板不会承认两人的关系,但他们之间和爱人也没什么区别,现在连约会都有了,以后说不定自己也有转正的一天。
马车比牛车快了不少,半天就到了。隔壁镇比他们镇大了很多,不仅有医院,商店种类也多了很多。难得来一趟,就算花老板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被夏禾拉着去看了一场电影吃了个烛光晚餐。
天色已晚,两人决定在镇里住一晚,酒店旁边正好是卖酒的商铺,这里的酒据说是从海的另一边空运过来的,和他们这边的酒很不一样,花老板本着职业精神准备买点回来学习学习。商店在搞活动,买满一定份额,赠送一瓶香水小样。好巧不巧,送的正好是夏禾从家里带出来的那种香水。
香水打开的一瞬间,夏禾就闻出来了,这种味道他闻了19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刻进骨灰的那种味道,异地再闻,只感到头皮发麻,噩梦重现。
同样头皮发麻的,还有花老板。就像是解毒多年的人再次沾染毒品一般,花老板只觉得骨头都酥了,灵魂都受到冲击洗礼,她贪婪的闻着这种香味,露出只有在夜晚交流事后才会露出的满足表情,夏禾一看就知道,她也难逃这款香水的入侵。
得知这款只在大型城市售卖的香水在这里也开了专卖店,花老板很是高兴。不过现在这个世界店铺已经关门,他们只能等明天了。
今夜,有了香味的助兴,花老板整个人都主动了不少,夏禾却有些心不在焉,匆匆收场。好在花老板并不在意,事后睡得很香。
第二天,夏禾本能的不想让花老板接近香水专卖店,便提出他自己去买,花老板留在房间等他,花老板本来就讨厌去人多的地方,这个建议求之不得。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在店里,夏禾遇到了他的大哥,夏一弦。
夏禾的母亲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三个都是男孩,夏禾排第二。
大哥夏一弦,三弟夏一柱。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他们的母亲便叫华年。
哥哥弟弟的名字都代表了父亲对母亲的思念,只有他像个陌生人一样被排除在外。多荒唐呀。
夏禾和这位大哥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从小他就被接到本家爷爷身边养着,和没去过几次本家的自己不一样,是正儿八经的夏家少爷。
说起来,三弟也和自己不同,他虽没享受夏家少爷的待遇,但却被送去寄宿学校,接受正规教育,只有他,仿佛被人遗忘了般,和父亲守着那一成不变的古楼,守着他们家的立族之本,发财之道,整店之宝。
令夏禾感到意外的是,在他认出大哥的瞬间,他也认出了自己。
夏禾自认,他能认出大哥是因为大哥的穿着打扮和以前改变不大,可是自己与之前相比,不仅个子长高不少,连衣着发型也完全不同。这也能一眼认出,难道大哥其实对自己很关心?
虽好奇,但也不会问。
夏一弦最初是有些震惊的,随后又想通般苦笑了下,夏禾搞不懂他是何态度,谨慎的不先开口。
“看来父亲也终究还是迈出了那一步,放你出来了。”
夏一弦带夏禾进入了店铺内的经理办公室,一遍泡茶,一遍说道。
夏禾脑子不停在思考现在的情况,他开始以为夏一弦是想劝他回家的,再不济也要问问他这些年都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没想到一开口是这样一句话,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离家出走的事情,是父亲瞒了下来吗?可是为什么又说,父亲放我出来?以前有人想让我出来父亲不让吗?
夏禾拿起茶喝了一口,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接话。夏一弦也不在意,继续说道,“爷爷现在已经不怎么管家里的生意了,大伯可怜我一把年纪却一事无成,提出让我出来锻炼锻炼,便派我来了这里。”
“派,发配还差不多吧。”夏禾听到这里忍不住嘲讽道。
夏一弦又是苦笑,“总归是长辈的一番好意,受着便是了。”
“以前便决得你这个少爷当的憋屈,但好歹锦衣玉食的,能混到死也算福气,没想到爷爷还没死呢,就被赶出来了,你也太惨了吧。”夏禾看不惯夏一弦这逆来顺受的表现,虽然内心告诫自己多说多错,但还是忍不住讥讽几句,话一说完其实就后悔了,现在话题还在他身上,他能趁机了解下家里的情况,要是把他说烦了,他开始问自己怎么在这,他还没想好怎么编呢。
好在,夏一弦今天是沉浸在自己悲伤情绪里了,暂时想不到关心弟弟。
又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问完父亲最近身体可好,眼看下一句就要问到夏禾身上,夏禾急中生智表现出极其不耐烦的表情,找借口走了,夏一弦也没多想。
夏禾走得急,香水忘了买,但好在家里还有一瓶,可以应个急,下次若要买,再托其他人就是,总之小心一点,也不见得就会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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