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母亲总是一个人操持着整个家。诺大的院子只有她一人从早到晚忙碌着,无论春夏还是秋冬,母亲的话不多,单薄的衣衫总在寒风里穿梭。
那时我和哥哥年少不谙事故,也没能给她帮什么忙,只见她每天早早起床收拾家院。
记得一年冬天,天格外寒冷,贴着牛皮纸的窗户,被寒风无情撕扭着,发出“嗖嗖”的声音,母亲飞快起床用浆糊把窗子涂了些浆糊,细心粘好,屋里冷的冻人头皮痒,水缸早己结满了冰,只见她一阵儿生火一阵往炕里填柴,锈迹斑斑的铁炉子,不停的吐着浓烟,柴火刚刚引着又灭,屋外有风可好,无风便会“闷”出一屋子的浓烟,让人呛得难以呼吸,她打了好几个喷嚏,呛醒了沉睡中的我和哥哥,她不住地咳嗽,我和哥哥也不停的咳嗽,浓黑的碳烟让我的双眼不停的流泪,我揉了揉眼睛,看见她的背影,瘦小的身材、粗布的上衣,暗灰色的裤子,紧锁的双眉,凝视着前方,她并没有离开屋子,也没到外面透气,只是不停地咳嗽着……。
冬天的柴草覆着雪,潮湿不易燃烧,她就这样反复的点反复的灭,最后还是倔强的把它点着了,隔着浓烟,我看着她双眼通红,额头上布满了碳灰,穿过烟圈的火苗,印在她的脸上。屋子一会儿就暖和起来,窗户、门上也湿润起来,一天的希望便开始了。母亲烧开了水,喝了一口,便匆匆的离开了家,消失在无边无际的田野里。
她生活很简单,从来没有外出过,总是一个人守着家,我家里很少有客人来,母亲不善言语,也不爱关注村里的八卦事,更不参与邻里间的是非事,遇到邻居向他说东家长西家短的,她也只是笑笑,不发表任何意见,这也就形成了,人家说什么他听什么,后来也就没人找她了,记忆中的母亲保守且不贪图小利,总有邻居向她借这儿、借那儿,时间一到她从未上门讨要,但她借了别人的东西,总是按时按点的如数归还,有时还会附带些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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