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小菜地里收获红薯,秋日暖阳裹着微风夹杂着松软的泥土气息,让人格外平静。
快80岁的太太,身着玫红色的小袄,蹲在菜地旁边,捡拾红薯,清理泥巴。四岁的男孩,在小菜地上踩着松软的泥土,感受着这份与平时踩过的地面、沙滩的不同。一会儿拔一拔红薯,一会儿在小菜地欢快地踩来踩去。蓝色的上衣和牛仔裤与太太的玫红色小袄,勾勒出一幅唯美的图画。这是曾祖母和小曾外孙。
小菜地是中学校园里的一块闲置地,位于教学楼和员工住宿楼之间。小菜地往前100米即是,当地中学教学楼。从不同的教室里传来朗朗读书声或是老师们激昂的讲课声。
开心菜园曾祖母住在一楼,推开门看到的这块菜地自然就成了她的领地。成为日常能给她带来忙碌和成就感的地方。
小男孩的外公外婆坐在家门口的小椅上,剥着豆子,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这片小菜地给这个四世同堂的家庭带来了一份最安稳的幸福感。如果不是上下课铃声时不时在耳边响起,时间真的在这一刻凝固了下来。
明天,外公外婆就要开车回县城上班了。外公五十多岁考取了驾照买了辆翼虎,实现了自己的一个愿望。也让一家人的出行更加方便了。这几年,成了家里的司机。
过两天,小男孩也要准备回深圳了。
儿孙、曾孙来了又走,聚散间,只有这一片菜地陪伴着太太。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她还惦念着去菜地拔草。或是担心,豆角长得太快还没有插好竹签。或是担心,菜秧被太阳晒坏了,该去浇水了。
每次豆角大丰收,吃不完的,就洗好、切好、晒干,在大太阳的好日子里,做成干豆角或是放进坛子里酝成酸豆角。太太做的酸豆角,颗颗切得漂亮匀称。做好的成品,会用干净的矿泉水瓶,一瓶一瓶装好,然后随着子女儿孙们到深圳广州。让大家在外地,打开冰箱就可以吃到家的味道。
太太,一直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得体,穿着是不是整洁,每天都收拾得精神利落。印象中,每逢有喜事或是出远门,太太都会去逛街买套喜欢得衣裳或是鞋子,还要修剪一下头发,或是将半白的头发染黑,让自己看起来更神清气爽显年轻。
四年前,小男孩出生的那天6月6日,太太按耐住自己急切的心情,带着炖好的鸡汤,冲完澡穿了一件新的小碎花短袖来到妇产科,轻柔地抱着曾外孙。
这块小菜地,太太也在按自己一贯的风格管理着。不容忍杂草,即便锄地也要锄得整齐漂亮。
细微处,总能窥见到一个人做事、待人接物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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