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
总是很简单又很难的,众所周知我是有晕血症的,而这一次,每下一次刀我都恶心的不行,在最初的几刀里我甚至不得不停下来干呕几下再继续我这琢磨不透的兴趣。我甚至大声咒骂起自己,你是有毛病吗?为什么来巴斯馆?你明明是一个绝对做不了医生甚至和医学沾边的人,好吧,我承认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作为教师我不得不熟悉基本的医学常识同时钻研心理学课程。你看看,我真的是给自己找了个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不具备能力的工作。
“第一刀”对我而言是那么的重要,俗话说第一刀成了,以后的每一刀问题都不大了。卡拉·瓦伦丁也是从这样的第一刀开始,直到她成为了巴斯病理学博物馆的馆长。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存在很多次“第一刀”迟迟无法完成的情况,如果任由自己这样下去我们将失去很多次机会,哦,可能正在改写自己的人生。有关这个,我想总是年长的人更加的感同身受,有时候偶然看到某个过去的故人或者想起生命中的某个人的时候,总是不得不陷入深深的回忆中。确实,可能我们的“第一刀”早点下去或者能坚持住面对困难的坚韧不拔,也许我们这个时间下的人生将会不同,也许是截然相反,正好是我们期望的那个人生呢?
种种经历告诉我们,“第一刀”决定了很多未来的故事。当我们跟随自己的第一刀走向未来的时候,对,生活开始清晰的蔓延下去。
「信息」
我们生活在一个媒体不断伪造事实的时代,我试图通过作品提出质疑:“什么是真相?”
卡拉·瓦伦丁曾经遇到过伪造的尸体,她曾经见过成百上千的尸体,但对于假尸体她完全不熟悉,也不知道怎样去解剖一具假尸体。我们在生活中也是这样的,对么,我们可能遇到过无数的样本,做过无数次总结。可是遇到一些不得不面对的假象的时候我们有一点手足无措,我们不得不面对、解决,可是我们又没有相对应的经验。慢慢的,我们发现,原来经验并不都是通过科学实验得来的,有些可能是社会阅历。
很多人都有在影视剧里看到尸体的体验,比如一些悬疑剧、刑侦剧等等,可是我们很少注意尸体的缝合线,但作为尸检官是非常注意尸体的缝合线的,这对于他们来讲意味着真相、尊重诸如此类。
没错我们正在经过的就是一排排摆放得体的尸体,你们可以注意观察下,这些尸体的缝合线是否周密,是否让尸体显得没有与众不同,尸体是否只是像躺平休息的朋友。在很多电视纪录片中他们可能不得不做这样的事情,去伪造一些。和片场截然不同的是验尸间的工作节奏从来都是非常快的。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的生活节奏也并非总结里的那般毫无破绽,有的时候我们只做了一件事情,天色就已经转为墨色,有些时候我们要求自己多做一些事情,与时间赛跑,久而久之我们发现我们竟然完成了似乎无法完成的事情。这可能就是人类的天赋,很多时候不要高估自己的能力,也不要低估自己的能力,只要有明确的计划,坚持不懈的努力,你可能就会成为别人嘴里的人。你看,这尸体上的缝合线如果不是瞪大了眼珠,皱起眉头,仔仔细细的看个没完根本就看不出来。给它做缝合的尸检官也不是第一天就能做的这么好的。
很多真相也许不是那么的重要,至少远远不及我们要表现出来的那般重要。
「准备」
我已经为去见我的造物主做足准备。至于他是否也准备好了迎接与我狭路相逢的巨大挑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死亡,作为我们的宿敌,通常给我们致命一击。无论是工作中还是身边的亲人。我们不得不面对即使我们对于死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我们只能判断和预测,却不能操控和抵制。这种感觉是不是非常的熟悉,很多时候我们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一个能力,那就是,我们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下刀的地方,切割的时候也能准确而迅速的完成,缝合的时候似乎闭着眼睛也能完成。可是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们无法完全抵消这些行为,我们不能控制死亡的到来,只能在那以后做一些约定俗称的工作。
卡拉·瓦伦丁记录了他身边的亲人的死亡过程。而我的手记里有很多我的学生重蹈覆辙的例子,每一学期的开始,他们都精神饱满,会和我做很多的沟通,突然有一天他们发现,没有沟通的时间了,明明大学有四年时间,可是有一天突然就要毕业了,面对毕业他们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而我告诉他们不必惊慌,惊慌将导致一切付诸东流,即使时间不够,我们也能找到当下性价比最高的办法。就好像我们在处理尸体的时候能够将尸体尽量恢复原状,当然不可能100%,也不能保证每一个都做到。
你们知道么,记录是促使我们成长的很重要的一个能力。你翻看小时候的日记,学年的笔记的时候那些不知怎么消失掉的记忆以及当时不存在的动力会席卷头脑,刹那间你拥有了过去不曾拥有的一些东西。就好像,从第一刀开始,我突然不那么晕血,也不那么反感做手术了。教师做的久了,也不再那么苛刻,对于学生会拥有更多的包容与理解,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精准的找到下刀的地方,也不是每一个学生都能缝合出完美的缝合线。
做好准备了么?
「渗透」
看别人进行尸检,在很多方面都和看别人做爱类似,正是这一共同之处让我在第一次旁观尸检的时候深受打击。
一场尸检呈现的是两个人——开膛者和被开膛者之间的一段“亲密关系”。无论是开膛还是做爱都不会公之于众。没错,所以很多时候我们不必每天都将生活曝露在朋友圈或者社交媒体上,等点赞或者赞美,也许没有是因为别人嫉妒呢?也许没有是因为被遗漏了呢?不管什么原因,点赞也好,赞扬也好,只能在那一刻,那一个瞬间让我们觉得“还不错”。它没有长久的给我们安全感和价值感的畅快享受。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单独面对很多问题,是我们小时候没有想过的,有一天,父母都不在了,或许朋友和伙伴也不能够帮我们支撑,伴侣也不行。我们会轰然倒塌吗?
大多数情况都是孤独的前行,孤独是一场必修课,就好像现在,巴斯病理学博物馆中,你突然和我走散了,难道就站在原地不再行动了吗?也许你往前走,能自己找到出口,又或许,走着走着我们又见面了。总之,停在原地不是什么好的决定,你还会遇到知道出口的人,可那个人很大概率不会是我。我也可能会回头去接你,可,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不会这样做吧。换做是你,你也想一直往前走对吧。
「安息堂」
几乎在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曾经经历过或者即将体验到被抛弃的感受,只有修女能够免受此番折磨,因为耶稣基督永远不会抛弃修女。
每一个停尸房都应该专门有一个供亲友瞻仰仪容的地方,如果有条件的话,它们的设置应该尽可能安静和私密。我们很多时候都在寻找内心的宁静,而世界过于喧嚣,我们在其中显得没法安静下来。那些超然物外的人,有些人天生就是,有些人可能用了十年,有些人可能用了二十年,有些人用了更长时间,他们成为了超然物外的人。能够安静的走到大自然里,哪怕在那个小小的能够瞻仰仪容的小小的空间里,也能够安静下来,不是一时一刻的,是长久的宁静。
这一趟伦敦巴斯病理学博物馆的旅行暂告一段落,你发现我们从最初的“第一刀”开始到现在,见到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有关解剖,有关尸检,都像是体验了一次次的人生。那个时刻是严肃的,足以让我们想起自己。
不管我们的身份和未来我们将走向何方,闭上眼睛,我似乎知道了如何更好的生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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