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林海的这张《猫》,不由想起自己家里曾经养过的那三只猫。
这三只猫,陪伴着我。
从小学到大学,从孩童到成人。
第一只猫,是只虎纹母猫。
很精灵的一只猫,从很小的时候就来到我们家。
完全不怕生而且很聪明的一只猫,很快就学会自己上厕所,见到客人甚至陌生人都会跳到他们大腿上睡觉。
那时候我尚且还是一个小学生,放学回家就喜欢和它玩,而此猫个性甚野,经常伸爪挠人张口咬人,我的手上甚至脸上都曾留下它的杰作。这猫好像天生有点小病,而当时某地某局的一位领导恰好见到此猫,对它颇为喜爱,父母便将它送予他了。
那天放学,我和姐姐发现猫没了,哭了很久,越哭越凶。我们叫着猫的名字,看着那个空空如也的猫窝,嚎啕大哭。父母拗不过我们,最终答应再去找一只猫养。
第二天,我们就有了第二只猫。
这是一只公猫,来到我家的时候,叫了整整两天,至今它那一边吃东西一边“喵呜喵呜”的样子仍然能够很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
这只猫同样是虎纹猫,尾巴像皮卡丘的尾巴那样弯曲,与之前的那只猫相比它显得非常怕生。见到陌生人,会竖起毛毛“扑哧扑哧”地示威,嚎叫两声通知主人,然后正当你以为它要上前与人一搏生死的时候,只见它一个转身逃开,跑到角落里、床底下躲起来。
此猫倒是比较亲近我们,不像第一只猫那样“势利”,它没胆,却忠诚。形象地说,它长着一副猫的模样,却似乎有着狗的性格。
我做作业的时候,它经常跑到我桌上,伸出爪子挠我的笔帽,玩累了,就在台灯下蜷成一团呼呼大睡。猫倒是还会学习,没几下就能够自己上厕所。后来,猫长大了,到了发情期,晚上经常趁人不注意地跑出去,但是基本上第二天早上,我们都会发现它守在门口。见到我们,“喵呜喵呜”地叫着,上前用身体摩擦我们的腿。父母和姐姐对于猫的发情有些难以忍受了,就把它带去兽医站做了手术。从此,猫就好像失去了很多活力,吃得多睡得多,变成了一只胖胖的大猫,完完全全失去了以前那种灵性,终日总是懒洋洋的。
后来,我上了初中,而姐姐去了外地上大学。再后来的有一天夜里,猫却再一次地跑出去了。这一次,它直到第三天早上才回来。回来之后,就开始不对劲了。吃东西经常呕吐,经常莫名其妙地叫。接着,它的舌面变黑了,后来母亲想送它去见医生,它最后一次奋力逃脱,在猫窝里抽搐了几下,就这么死去了。第一次看着自己的宠物在自己眼前死去的那种感觉,很痛苦。
那时候我正要升初三,母亲为了安抚我,让我好好学习准备中考,就再次找了第三只猫。
这只猫很漂亮,身上的毛发对称而光泽,而最特别的是它的眼睛,那是一对“阴阳眼”(一边绿色、一边蓝色)。这只猫可能是三只猫里面最聪明的了。它既不那么“势利”,也不那么“怕生”,学会上厕所的时间是最快的。抓过不少老鼠,直到后来附近邻居都说好久没再见到老鼠出没。所有见到它的人都很喜欢它,夸它漂亮,夸它醒目。但此猫有一个缺点,经常会自己去偷吃家里买来的鱼和肉。
这只猫后来生过很多小猫,但是一只都没有留下,有些送人了,有些夭折了。看过它带着几只小猫玩耍,看过它把小猫护在身后,也看过它发现自己的儿女不见之后的着急和上窜下跳。
再后来,我参加了高考,上了大学,第一次一个人离开家去外面生活。假期的时候,我还是能够见到它,它每次都会像多年老友一样对我“喵喵”几声。
大三那个寒假回家的时候,母亲告诉我,猫走失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内心怅然若失。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仍然寄希望于它会回来。可是,这终究只是一个一厢情愿的愿望。
从此以后,我们家再没有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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