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
乡愁,是父亲电话里,
传来的,
嘤嘤鸟鸣声。
现在,
乡愁,是摄像头里,
鸡犬相闻,阡陌交通,
还有父亲
晒太阳、翻晒肉,缓缓独行的身影。
在婆家姐姐家里,喝着茶听着曲,天翼看家又发来信息,打开App看上一会,看到娘家的地坪里,父亲在晒太阳。
打开话筒跟他聊上一会……
“爸爸,在晒太阳哩”
他缓缓起身,走过来翻着晒的肉,慢慢说着:
“早上起来很冷,田间地里都是白(po)霜。白(bie)天太阳很大,还是很舒服。”
“坪里晒了猪肉哩”
“是滴,晒给你们回来吃(qio)哩”
看着他缓缓移动的身影,他那常年一天冷就会酸痛的脚似乎好了些。
我有些泪目,也有些欣慰。
公路村村通之前,网络早已实现了村村通,但父亲舍不得我们掏一千多一年接宽带开无线。
以往在家中的火塘旁边,只能把手机收起来,干聊天了,因为没有信号。不过倒也挺好,一家人可以,围着火炉,聊聊家常。
今年,携号转网了,电信免费上门安装网络和摄像头,他兴奋的装上了,通知我们。
也就有了我们每一天,都能在手机上收看的一幕幕。
这块地坪,看上去有点凌乱,却有着我出生以来所有的回忆。
上初中以前,镜头里长着浅浅青苔的水泥地坪,还是一块土坪。前面一排松树,每当下雪时,特别美丽。我们兴奋地跑出去,堆雪人打雪仗。山间的冰棱,像水晶一样,潺潺的溪水,在模糊的冰晶下,淙淙流淌。
回忆着这一切,让我突然特别想,重新再开始看《追忆似水年华》了。
当天气预报,寒潮即将来临,我想看的不仅是父亲的身影,还有家乡的雪景。
可惜,寒潮是来了,可雪影子,一个儿也没见着。
想着想着,每次打开摄像头,我都想把这块坪里再次种满花花草草,让画面更舒服一些。当年我父亲为了修坪把我种的花草全部都用水泥封住了。
小时候,春天到来时,我到处搜罗来的花种子,便会发芽,生长,待草长莺飞时,开满了凤仙花,鸡冠花,蝴蝶兰,美人蕉……
那时候种下的仙人掌,长好高,爬满了墙角,会开黄色的小花。
凤仙花结果的时候,便是我们玩弄它的小炮弹的时候,轻轻一碰,它的籽儿便蹦得到处都是,来年再开一大片!
突然感觉,这中国电信,抢走的不仅仅是中国移动在农村的份额,更是在外工作的儿女们对家中父母的牵挂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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