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梦心中
伦理剧未采用结局
有蝴蝶飞了进来。是深红色的,双翼边缘纠缠着黑色的丝线。
已经快到夏天了,这个季节一般多的是在纱窗外横冲直撞的飞蛾,只要有灯光,它们便不断地拍打在窗户上,乐此不疲。这时候还能看到蝴蝶,连斋宫也感到惊讶。客厅里没有开灯,光是开着电视,虽然斋宫手里紧握着遥控板但他连声音都没有开启。
它安静地停在了那里,驻足在仅有的光源上。
客厅的尽头是浴室,似乎是刚刚用过,门微掩着。从里面传来扑鼻的、诱人的洗发液和沐浴液的香味,这个系列还是斋宫自己挑选的,是他喜欢的牌子。除此之外可能还有些别的什么的,夹杂着难耐的呜咽声和焦躁的催促声一起、与燥热湿润的水汽一起,从那扇微微透出亮光的门里面,蜿蜒缓慢地渗了出来。
仁兔好像又哭了。
斋宫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他那副可爱顺从的模样,毕竟也是曾经交往过的对象,在那段短暂的、仅有的、和梦一样的日子里,他乖巧听话,不顶嘴也不反驳,和绮丽的、无机质人偶一样。
他有一对红宝石似的眼瞳,柔软的睫毛安静地垂着,是神最完美的产物。抱他的时候会泪眼迷蒙,颈项会舒服地扬起来,声带会发出细碎的泣音。
斋宫宗感觉有些饿了,两刻钟前的饭点他们把时间花在了没有结果的争吵、投硬币和抽签上了。
显而易见,这次不幸的败者是斋宫。在他面前展开的选择肢只有自己做饭和自己叫外卖两项,他哪个都不想选。
未曾命名的人偶安静地坐在他边上。
“我该怎么做?“
宗头也不偏。内心动摇。
”去呀,去呀。“就和你心里想要的一样啊。多简单啊,你不是最擅长这个吗。
人偶催促道。既然你是人偶师,就该去指挥这一切啦,可别被他们抛下。
她甜美地唱着歌,安抚地微笑着。
斋宫站起来,任由电视继续开着,变幻着的彩色光线映照在雪白的墙壁上。孤独的旅者还停在荧光屏上,缓慢地晃动着翅膀。
那些香味像是绵延的丝线,绕过他的手臂、脖颈、腰腹,拉扯着他走向那里。他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艰难地维持着他指挥者的身份,静静地看着。
他们还未把浴缸外的浴帘撤下,上周不记得是谁提议了,这玩意既不方便,也不解风情。仁兔白皙的小腿架在浴缸边沿上,脚趾微微蜷曲。浴帘没有拉上,什么都看得清。
二人世界的他们还未意识到斋宫的存在。他有些失落,有些懊恼。他厌恶不成文的抽签制度,作为这里唯一的仲裁者,他决定从明天开始要专制地废除它!大快人心!
宗走上前蹲了下去,靠在浴缸边上,伸手贴住仁兔滚烫泛红的脸,对方立即偏过头,用肩膀和脸颊的间隙夹住他那低温的手掌,软软地蹭了蹭。
”老师。”
“老师!”
他们的声线重叠在一起,明明丝毫没有相似的地方。
影片放开牢牢箍住仁兔腰的手,去拥抱身边的斋宫。
仁兔懒懒地躺在浴缸边缘,他刚射了一次,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刚才兴奋上头大喊大叫的劲已经全部随着高潮耗得精光。但他还是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抬起他的腿踹了踹影片光裸的肩膀。
”美伽亲,超过分的。”
他才发现他的嗓子哑了,刚出声讲了一句话喉口就哽住了,他努力清了清喉咙接着抱怨。
“斋宫你该愿赌服输的,出去啦。”
独裁者没有说话,他用沉默拒绝了。仁兔嘟起嘴,明明是大人了,也明明成天叫着别把我当小孩子啊,这样的话。在这种时候他还是可爱的闹着脾气。
“你再这样下次就不和你做了,呼。”
斋宫抚摸着他的脖颈,磨蹭着他的下巴,像在爱抚着驯养的野猫。然后手就理所应当地游移向下,温柔地捏着他的腰,再往下,缓缓蹭着软下来的阴茎,修成漂亮的圆弧形的指甲轻轻刮过敏感的前端。
他被迫停了下来——
“别,别!”仁兔惊叫起来,迅速侧过了腰,然后忍不住眯着眼笑了,“好痒啊!我、我投降了,你和美伽做吧,让我休息一会,拜托。”
这样的情事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的了,总之因为是人类,所以就总会很快地接受任何事。仁兔盯着面前的美伽,这个在五分钟前还在自己身体里头横冲直撞的小鬼,现在正搂抱着斋宫,将唇瓣贴上去,连换气都会忘记,唾液随着口腔流到下巴,和掉落到身上的水珠一起,在他身上划出没有角度的线条。他有点太瘦了,仁兔搬过来住之后也会负责做饭,但是用尽办法也没能把他养胖一些。
虽然他申诉着要休息一会,但还是没能阖上眼睛。那双掩藏在羽翼般睫毛下的宝石悄悄地盯着影片。
哎,喜欢。真的好喜欢。
斋宫抱起了影片,他最近又有些长高了,但幸好依旧还是孩子。斋宫轻易地将他托起来,双手搂紧他的大腿根,影片立刻很配合的用腿夹住斋宫的腰。
毕竟浴缸不够大,并不能容纳下三个人在里面胡天胡地。斋宫要把他抱去洗手台上,虽然在影片抱上去的那刻起他们就开始接吻,黏糊糊的。夹杂着几声影片特色的老师,和有些色/情的呜呜嗯嗯的呜咽声。他一直像个小动物,舒服地、不停地贴上去。斋宫吻他的眼睛,他会昂起头去亲斋宫的下巴。像是在捣乱似的,直到斋宫受不了这种低劣的调情游戏,才会牢牢按住他的肩膀,把他的大腿分开,低声在他耳边命令着’影片,给我乖一点’这样的话,然后彻底进去,在他面前乖巧不已的小朋友当然会全然接受,欣喜地扭动着腰。
“老师,老师。”他这样不停地喊叫着,眼里盛满泪水,“喜欢你。”
“别吵。”
斋宫皱起眉头,“想舒服的话,就闭嘴。”
仁兔旋开了花洒,他下面还一团糟,他心理上想冲一下,但是生理上实在没什么力气。他想回床上去好好睡一觉,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把冰箱里的冻鸡肉和土豆色拉也一起拿到床上去,斋宫在这个时候或许会大度一点,不那么坚守那些该死的繁文缛节。
但他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听着那边传来的话,他心脏又开始突突地跳。那不是激动、兴奋的感情,他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总之他抽了抽鼻子,他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只是普通的体液,没有变成珍珠也不会是钻石。
是啊,他还是个人。
也不是没哭过,在乱糟糟的情事里,他经常哭着,但现在不是那种时候,他知道的。
不行的,不能贪心。
他悄悄地告诉自己。
然后凑到花洒下面,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把泪水和身体一起冲刷干净。
在他趴在浴缸边沿上泡着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只蝴蝶。是深红色的,双翼边缘纠缠着黑色的丝线,它留恋地停在了他的手指上。慢慢地,还是摇摇晃晃地从浴室的换气窗中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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