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那些玩法
除了学校的那些游戏之外,周末,我们栗林村八组一些小孩子,还有一些更“野”的玩法。前面已经说过,我们有时会去我叔叔家的竹树林里的爬竹子。有时我们还会看那些男孩子拿弹弓打树上的鸟儿,虽然没有看到他们打到过鸟儿,但看他们瞄准鸟儿的过程也是一种乐趣。
此外,我们这些小孩子也会玩“过家家”,也会玩“滑滑梯”。只是我们玩过家家用的材料是取材于乡下的“真材实料”,我们的“滑滑梯”也是乡下独有的泥地斜坡。
我曾多次跟我家隔壁邻居廖玲、廖仁可兄妹俩在我们两家相隔的围墙上玩“过家家”。我们用两个烂泥砖架起来当作灶头,捡了个破碗当锅子,又捡了几根树叶当筷子,把树叶当“蔬菜”,我们把“蔬菜”放进“锅里”炒菜。锅子下添几根柴火。我们几个常常在那个秘密角落里玩“煮饭炒菜”游戏,常常一玩就几个小时。玩得不亦乐乎。
我也曾跟着村里几个父母没人管的“野”孩子去过离家稍远一点的黄泥巴岭上玩“滑滑梯”,记得那天我是穿着一条干净的八成新的裤子去的。我们七八个小朋友一起去黄泥巴岭。不知道是谁发现了这么个好玩的地方。从家里出发去黄泥巴岭,要经过栗林小学,再往栗林小学后面后面的山路上走。黄泥巴岭是一座山。黄泥巴岭山的入口处是栗林七组的一些人家。翻过黄泥巴岭,就通过了汽路上。我们很少去黄泥巴岭玩,因为那里树木茂盛,人烟稀少,十分静谧,我们还是很怕的。那天,因为去的地方是黄泥巴岭的入口处的斜坡地。所以,我们才壮着胆子去的。
黄泥巴岭的入口处有好几处光秃秃的斜坡,斜坡坡度并不大也不高。没有摔伤的危险。斜坡上没有任何树木杂草,全是滑溜溜的黄泥巴。一个小伙伴一爬上斜坡,就一屁股坐在斜坡顶端,双手在空中飞舞,顺着斜坡滑下,他大叫着“起飞了”,一下就滑到了底端。接着爬起来,又开始滑第二次。我们一看他玩得这么开心,争着抢斜坡,玩滑滑梯。哪里的斜坡光滑一点,我们就去哪里滑。因为,光滑一点的斜坡证明有人滑过了。那天,我和几个小伙伴玩得满头大汗,又是玩到天黑才回家,直到大人一直喊叫着找来,我们几个才乖乖回家。
我一回到了,就被姆妈数落几句,我的裤子屁股上起毛了,已印上了一个“大黄疤印”。姆妈为我的新裤子一下子弄成了这个样子而生气。可我心里玩滑滑梯的新鲜感还没退去,心想着还能不能第二次去玩。可后来,一连好多天下雨,黄泥巴岭上到处是湿答答地泥巴。渐渐地,我们又有了别的游戏,那次玩滑滑梯却成了童年里唯一的一次了。
……我突然觉得,小学里,我玩耍的时间很多,玩的游戏也不少。每天几乎都是满头大汗,我遗传了姆妈那头又厚又黄的头发。因为出汗多,我头上长很多虱子。其实那时,女孩子们头上好长虱子。我头上的虱子尤其多。
虱子小小的,白白的。它在我头上,弄得我好痒。我常常顺着一根头发,从头发根部摸索着到头发顶部,抓出一个来,放在另一个指甲盖上,两个指甲盖一合拢,就听见“砰”的一响,那个虱子就瘪了,它身体里的液体挤出来,溅出一点汁来。
姆妈和奶奶很痛恨我头上的虱子。上幼儿园那年,她们把我剃成了光头。后来,到了我读一年级,又觉得我是个女孩子,光着头也不太好看,我自己也不肯戴帽子。于是我又重新留起来了头发。只是,一到夏天,我头上的虱子又疯长出来。这时,姆妈和奶奶一起,她们俩抓着我的头帮我洗头发。她们常常是烧开一锅子水,把开水倒进铝盆里,抓着我把头放在盆里。我的头常常被水烫得大叫。她们俩就死死摁住我烫头,她们认为虱子肯定怕烫的水。被水一烫虱子就会被烫水。我不知道这样洗头效果好不好,反正我的头上还是长了很多虱子。他们想过很多种方法治我的虱子。
有一天,她们打听到了用煤油洗头能去虱子。她们就在烫水里放了大量的煤油,抓着我洗头。她们也曾在烫水里放上皂角,抓着我洗……姆妈和奶奶为我头上的虱子伤了很多脑筋,随着年龄渐长,我头上的虱子少了些。我想着,常洗头去虱子固然有效,还有一种可能是,我一年比一年长大和懂事,我和小伙伴疯玩满头大汗的时候变少了。我会更多的为家人分担家务,更有责任感和担当意识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