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7年8月17日。
我现在越发的感到自己在变老,越发的害怕自己在变老。我的心境现在总是阴沉的,对自己不满,对弟弟不满,对老师不满,对父母不满。这些不满使我自己变得很烦躁,很不安,
于是,同时,我为自己找借口排遣掉这些不满,也为其他人找借口排遣掉这些不满,
在找借口这个过程中,我又感受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开始认命了,我只是命运的棋子,被安排在适合的位置,被派给了一个普通的脑袋和长相,被安排了一个普通的男人,被安排在一个普通的位置,被要求普通的过一生。
这样的认知又让我难受不已。
一方面,我发觉自己在变老,另一方面,我又为青年人烦恼的这些问题困惑不已,无法自拔。
最后,我得出结论,那就是作为学生的我,自由可支配的时间太多了。以后,我有了男朋友或者丈夫,不久我将找到一份工作,像一个演员一样每天戴着一副面具生活,或者一副又一副不同的面具说话做事。然后,我要在30岁之前生个孩子,
那时候的我,才会真正的像我妈妈一样,一年如一日的变老,真正的变老,像进入真正的秋天,而不是南方夏天偶尔雷阵雨过后的短暂阴凉,是真正的落叶归根的深秋,脱离了这些青春期尘埃未落定的还在肆意生长着的烦恼,然后步入一座人生的殿堂,那就是一个家庭,它让你,让一个人,让我们,哪怕是个在金钱上或情感上极度小气的吝啬鬼,都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孩子,给家庭。就像我爸爸,就像一个傀儡。但是又像一个甜蜜的,扎根在土地深处的一个柔软的梦。
那我的爸爸妈妈呢,我出生的家庭呢,我曾不劳而获的那么多的爱的家庭呢。为何我的成长不能以向父母奉献开始呢。我曾经尝试过,但是中国的父母却从不给我一个机会。在经济上,他们不需要我为家庭做贡献,在情感上,他们习惯付出了几十年,他们付出习惯了,所以,任何时候,当我显现出想要为他们奉献的苗头,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能为她们奉献什么,她们的年纪暂时也不需要我为她们端屎端尿,她们总是先一步的付出,而懒惰的自私的人性就让我一天又一天的这样躺着享受着。享受她们为我建造布置的房间,享受她们做的一桌的菜,享受冬天的暖被子,享受夏天的空调。享受她们可能为完全另一个人付出的东西。另一个人是我又不是我,是她们的生殖细胞随意组合产生的另一个人,她的出现就以为的她取代我,但是,她真的不是我么。
有时,我也会想,爸爸妈妈可真是伟大,就算我由于自身局限看不到自己身上和父母发生的事,我也能很清楚的看清我的弟弟和我的父母之间发生的事,看到爸爸妈妈为弟弟做了这么多的事,反正我是一件都不愿意为弟弟做的,因为弟弟是一个被宠坏了的自私的愚昧的被现代娱乐精神完全腐蚀的小鬼。
但是,后来,我发现了爸爸妈妈身上其实也有着对弟弟的怨气,一种对交换不平等的隐隐的也许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不满。但是,这些情绪很快的就被身为父身为母的一种认知或者无形的天花板给压下来。这时候,我才发现,不是我的爸爸妈妈伟大。而是这些北创造了的父母角色的伟大。我的爸爸妈妈只是在她们人生的二十几岁被放进了为人父为人母的椅子里,然后她们的一生再没有从这把椅子中站起来过。
这是沉重的负担,但是我们一只苦苦寻找的究竟是重还是轻。昆德拉也曾经烦恼反思过这个问题呢。只是,昆德拉老的时候,他说怎么想的呢,我想他可以告诉我呢,不可重复的人生周期,没有重复实验的人生。如果我想自己人生的每一步决策都是在自己完全心安的情况下做出的,那么我只能听一听昆德拉的意见,听一听你的意见,听一听网上的随便一个陌生人意见。哪怕她们是在骗我,哪怕她们是在骗自己,只要有答案,就能让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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