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老人正处权朝之年,粗糙的皮肤镌刻着哺育下辈的所有操劳,凸起的关节积淀着默默承受的一切艰辛痛苦,暴起的青筋倾诉着爱毫无保留的付出。
这,是我姑太。
她消瘦而憔悴不堪,脖颈上有许多沟壑般深深的皱纹,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
姑太这一生,烟必不可少。她喜欢烟,她爱吸烟,甚至到了为之痴恋,为之倾倒,为之迷醉的地步。
那次去沙漠骑骆驼,姑太吸着烟在小卖部前等我,整个上午亦是如此。当我回去后,竟发现第二盒烟寥寥无几。
姑太的身体一直不好,原本的哮喘再加近几年生的大病,我的心被揪了起来。
“咱能不抽嘛姑太,对身体不好。”
她欲言又止,放下手中那支烟,眼睛似乎在茫茫大漠中寻找着什么似的。
许久,再次点着一根香烟,微微皱着眉对我说:“没有烟像是少了点啥,不习惯,不习惯。”说罢,眺望着远方黄沙,悠然自得地吸着。
感觉她的世界没有烟就毫无意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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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轮战斗号角,鸣响!“求求您了,咱缓一缓,喝口水吧,不抽了行不?”
姑太好像终于被说动了,不舍的捏灭手中的烟。不出所料,没过多久,那股我一闻就知道什么味儿的香烟味再次飘荡着。唉,她又开始了!
真是个倔老太!
她独自一人居住,静得可怕,静得瘆人。全家人轮番五次跟她讲吸烟的坏处啦,对身体的危害啦。可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像耳旁风一般,左耳进,右耳出。姑太依旧每天吸着烟,享受着属于她自己的美好,在渺渺香烟中回望往昔。
“孤独是人生的一场修行。”或许姑太吸的不是烟,而是那些人们所认为陈年往事,无需再提的回忆啊!她一人生活,除了香烟,又有什么能陪伴她呢?团聚是美好的,愿望是美好的,孤独又何尝不是呢?
如果说诗词是我的知己,那么香烟则是姑太的一朵解语花。她劳累,她辛苦,她不堪,唯有在香烟中寻求支持。
姑太享受孤独,就是在享受属于她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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