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8日。
高考结束那天,顾箬笙走到夏沐眼前问她“喂!你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反正比你好。”夏沐也是毫不退让的就怼了回去。
这个站在他对面矮他一截的女孩子叫做顾箬笙,从高一开始,他们就是冤家。
两个人之间都有关于彼此深藏着最大的秘密,一个没问,一个也没答。
随后,顾箬笙垫着脚尖,亲手为他带上了她选择的毕业季礼物,那是一枚蓝色的项链,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那象征着比大海还要汹涌的思念。
可夏沐好像不怎么领情,朝后退了一步。
“你给我站住!”顾箬笙突然就怒道,瞪大了眼睛盯着夏沐,在这样凌厉的目光下,他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蹲下,看着胸前的这枚项链,其实有很多话他是想说出来的,可他还是没有勇气。
他也看过《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还会嘲笑柯景腾的怯懦,可电影情节轮到自己时,他才意识到,不是怯懦在作怪,而是距离根本就填不满爱……
于是,他呆呆的站在她面前默不作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
时光不会眷顾每一个人,但在被大风吹过的青春里,常居着热烈而滚烫的人,它会走,可同样会有人留下。
不远的云彩幻化成一个个小人的模样,飘然的在天空中划过,他竟然透过云层看到了那个被她嘲笑是笨蛋的自己。
那是一段晦涩的青春,载浮在陈杂的时光里,此起彼伏的流淌,融进彼此的生命里,久难离场。
(1)
2016年8月25日,夏沐正抬着矿泉水赶往军训场地,却被顾箬笙这个冒失的小鬼弄的一塌糊涂。
“砰—!”
夏沐一时间晕头转向的,睁开眼打量着眼前的糊涂蛋。
“大姐,你也注意一下嘛!那么宽的路你不走,要过来撞我一下。”
顾箬笙小脸蛋霎时就红了一片,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跑的太急了,不好意思。”
那天,烈日灼灼,在军训的日子里,这样的天气根本就不足为奇,好在夏沐贫血,不用参加劳累的训练,就每日在操场上帮着抬抬水,就已经惹来很多人的羡慕了。
夏沐才从地上爬起来,就感觉身体一酥,脑海里天昏地暗,眼里她的容颜颠倒过来,眼睛翻白眼的就重重倒了下去。
印象里,只有她喃喃的喊着“同学!同学!你怎么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是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手腕处还吊着点滴,这时,医生拿着本子走了过来问。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怎么了?”
“你贫血昏倒了,下次注意运动,实在不行就给教官说你身体素质不行,不能参加训练。”
他这才意识到,那个时候坐在地上太久,一下子爬起来时用力太猛,以至于气血没回过来,所以才会昏倒过去。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医生把即将见底的葡萄糖重新换了一瓶,眼睛斜视着他说“你女朋友背着你过来的。”
夏沐愣着神看着她,被她那么一说就懵了,不明所以的问了句“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
“是吗?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是一个小女孩背着你过来的。”
他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是谁了,在输完最后一瓶葡萄糖后,他就离开的医务室,走在落荫成海的跑道上,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撞翻自己的小女孩,委身于阴凉的地方坐着喘着大口的粗气。
他不是故意要去她眼前晃悠,只是要回到自己班里面就必须从她眼前的路上经过,不巧的是,他走到她身边时,恰好听见了她教官的批评,他附耳过去才明白原委。
她是在上厕所的途中撞到夏沐的,而因为他晕倒就超过了教官批准的时间,当她说出原因时,还认为她在狡辩,一个劲的在指责她说谎,听到这里时,夏沐再也按耐不住,立马的喊了一声“报告!”
她的教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够呛,但也还是马上缓过来就说“怎么了,你是哪个方队的。”
“报告教官,我是那么隔壁三连二班的。”
教官抽着皮带拍在腿上说“有事吗?”
“是的教官,她没有说谎,她在跑回来的路上撞到了正在抬水的我,而我自小身体就不好,贫血,爬起来的时候没注意就晕了过去,医务室的医生说是她背着我过去的。”
说完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的教官瞅了一眼她,再看看我,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小男孩在挺有担当的。”
随后,他就让顾箬笙回归了列队,对我则是大咧咧的吼道“滚回自己班去。”
也是从那以后,顾箬笙就对这个挺身而出的小男孩多了一份好感,由于两个班级距离较近,顾箬笙也是在列队里一个转身就可以看见坐在树荫下的夏沐,有时他也会调皮的做着鬼脸,惹得她哄然大笑,也因为这事,她没少挨教官的骂。
一来二去的,夏沐与顾箬笙就熟悉了起来,夏沐总是在她军训时装满她喝光的水瓶,放在树荫最多的地方贪一杯阴凉,而她总是在列队里挤眉弄眼的,与夏沐眉来眼去,在挨骂的路上也是拉上了个垫背的,让顾箬笙爽快的笑了出来。
军训的最后一个晚上,由于夏沐会乐器,就被二班推举到了台上表演,在众目睽睽下,他临时发挥唱了一首孙燕姿的《遇见》,他的声线很好听,婉转悠扬,细品起来有一丝甘甜,配合着演绎的这首曲子,宛若天籁,让台下爆发了铺天盖地的掌声,只有顾箬笙注意到他坏坏的挑了眉,冲着自己炫耀,仿佛在说:看见没有,我就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她在台下也是不甘示弱的翻了白眼,不过从心底里,认可了他的歌声,羞答答的把头埋进双膝里。
原来,少年的夏天,是吹着晚风,唱着一曲《遇见》给第一次见面的女孩,而最浪漫的是,那仅仅是个开始。
军训结束后,原本的两个重点班进行整合,而原本不属于一个班的两个人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被分到了一个班里。
不同的是,一个是领头羊,一个吊车尾,勉强的抓住了重点班的尾巴。
老师排位置的时候,夏沐故意坐在顾箬笙前面,而她总是百无聊赖的用笔去戳夏沐的后脑勺,刚开始的时候他会生气,只是看见她摇尾而立的马尾,就瞬间消了脾气。
“你干嘛用笔戳我?”
“谁让你前些天不给我带薯片。”
夏沐无语的说道“怎么报复心那么强。”
顾箬笙装作无辜的说“你管我,我喜欢。”
在他的后背上,永远都有一滩蓝色的墨迹,在校服上晕开成一万朵玫瑰花。
新学期才过去两个学期,班里面大大小小的就进行了十多次考试,在那些成绩单上,只要你从末尾开始找起,那夏沐的名字一定会准时出现在第二排,而顾箬笙就不一样了,她值得所有人去仰望,如果神明会学习,那她一定扎着马尾,叫做顾箬笙。
每次课间的时候,班上的同学总是喜欢拿着练习册来问顾箬笙问题,尤其是考完试后,总是连累的夏沐被围个水泄不通,他会反转过来撑着一只手百无聊赖的盯着顾箬笙看,阳光不经意的在她笔尖泛起,在她小脸蛋上羞答答的,像是刻在他骨子里的美丽,以至于念念不忘。
待到所有人散去的时候,他早就已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都已经到了午休时间,而顾箬笙依旧在位置上做着习题,偶尔抬着头来看着熟睡的夏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浪漫迭起,在短短的目光里,泛滥成灾。
“你看看你的成绩,你都不学习的吗?”
夏沐揉了揉眼睛说“没有啊!反正全校排名也没下过前五十啊!还是会有大学念的。”
顾箬笙拿着笔尖郑重其事的敲在桌子上发出“嗒—嗒—”的声音,扯着嗓子说“你会在前五十,那是因为我们就只有32个人,你是倒数第一哎!”
夏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没事,不怕!全校第一是我的好朋友,我很骄傲。”
眼看着午休的时间就快到了,他问了一句“你不回寝室睡觉吗?”
“我向学校申请了不会宿舍休息。”
夏沐撇着嘴摇头说“真不愧是第一名,有特权啊!”
看着他如此的顽劣,顾箬笙不得不认真的说“我刚才把你的试卷看了看,你基础还是很不错的,就是遇见比较有难度的题就不喜欢思考,我给你弄了许多笔记,上面有解题思路,你记得看一下,不会的就来问我。”
她把卷子“啪—”的一声就拍在他脸上。
“我卷子怎么会在你那?”他从脸上把卷子拿了下来平铺在桌子上,发现上面用红笔勾勒了许多重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卷子空白的地方,比他黑笔写的更加详细。
从那天开始,闲暇时间里,夏沐都没能再酣睡,反而是她从此抓起了夏沐的学习,再没有见过谁来问题。
令他奇怪的是,教导别人是温柔的她面容和善,在对待他时,总是板着脸,看不见一丝和气,老是让他误以为她是嫌弃他的笨
更可气的是,每次数学老师上课提问的时候,顾箬笙总是强迫着他站起来回答问题,由于他近视,总是站在讲台上半天憋不出个字来,引的大家啼笑连连。
顾箬笙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近视却不去佩戴眼镜,而每次夏沐都会说不想戴,就糖塞了过去,其实这个问题也不尖锐,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戴眼镜不好看吧!
短短的一个学期里,在清风吹过操场的时候,教室里总是坐着一男一女,在青春谙动的岁月里,彼此都成为了心上的光。
尤其是校运会那天,顾箬笙不喜欢热闹,所以就没去做现场观众,而夏沐在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份被叠成心型的小纸条。
他一下子就仍在她面前的笔记本上。
“这是隔壁班长的最丑的人写给你的情书。”
他嘴里嚼着口香糖,脸色也是极其不悦,以至于在操场上时,就甩着脸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人递过来的情书,恨不得马上把它撕了。
顾箬笙不予理睬,依旧做着自己的事,就在他准备出去的时候,顾箬笙说“能不能坐在这陪我做会作业。”
夏沐无意识的低喃“嗯!”跨出去的腿缩了回来,屁颠屁颠的跑到自己的位置上抽过凳子和她面对面相视。
“你把这道题给做了,做对了后我请你喝苏打水。”
夏沐嘟着嘴说“那要是做不对呢?”
“你给我买一个学期的酸奶。”
他叫苦的说“凭什么,很明显的我亏了。”
“那我还教了你一个学期的数学呢!没点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了,这个学期快结束了,马上就文理分了,不努力一点,我们就没法继续做同学了。”
夏沐愣了一下,看着她皎洁透亮的眸子,淡淡的情愫在彼此的视线里无处可藏,夏沐凝着眉目,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那喧沸的校园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仿佛,全世界都在他们的目光里,在深秋透着霞光的教室里,暗暗的种下了彼此的气息,无论过去多久,再见到时,还是能感受到对方心跳声。
夏沐扫过她的视线,羞涩的拿过她的题目,趴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专心做着,而顾箬笙拿着他不久前的英语试卷,悄悄的修订着。
不知不觉中,她在追寻理想的道途上多了一个他。
可那道题目夏沐做了很久都没做出来,咬着笔尖玩了起来,顾箬笙把勾勒出来的英语单词一个不落的写在便签本上,送到他眼前说“回去把上面的看了。”
然后,她把桌子上的书堆的很高,整理好以后说“走吧!给我买酸奶。”
他也不挣扎,附和着说“走吧!”
走在校园的小道上,看着她埋在日暮里的眼眸,美好的瞬间都在为了她雀跃。
顾箬笙扶持着他过了一个学期,在学期末的时候,在每天课后的书桌上,都放着一瓶安慕希,那是她最喜欢的牌子。
(2)
得益于她精心的教诲,可人生要选择的路有很多,就好像是在高二的时候,他们就面临着文科理科的选择。
顾箬笙每一课都很优秀,而夏沐也只有物理能拿上台面,虽然在她一个学期苦心的教导下,数学也总算有了起色,可这点成绩远远不够,更何况重点班的位置还有许多人虎视眈眈,随时都想要把他挤下来。
在填写分科表册的时候,夏沐想了很多,他本来认为他和顾箬笙之间的那种悸动是友情,可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他才学会正视自己的感情,她已经变得不可割舍,那种会害怕失去她的感觉在新学期里不断发酵,如今再看来,他好像真的离不开她了。
顾箬笙说过,文科的高考比较简单,所以更偏向于文科班,以顾箬笙的成绩,进入是要文科重点班是轻而易举的,可他文科的成绩与顾箬笙相比已经不在同一个层次上了,为此,从不后悔的他开始埋冤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一个人抑怀了许久,觉得顾箬笙以后会变得遥不可及,而那个会嘲笑他是笨蛋的女孩也会在未来遥遥无期。
那段时间里,他发了疯似的学习,想要通过努力去弥补一些什么,所以,在考试的前夕,他一直在背诵古言诗句,一直在唐诗宋词的世界里沉迷。
努力这东西,不是付出了就会有回报的,他还是和重点文科班失之交臂,失落的他对此耿耿于怀。
还在原班级时,他没办法原谅自己,每个日常他都不再待在她身边,两个人之间也少了交集,她不再帮他做笔记,他觉得辜负了顾箬笙,也不再好意思与她说话,每天能做的,只是买好酸奶放到她桌子上。
临走的时候,夏沐总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在回家的路上拦下了顾箬笙。
“不好意思,没有考好。”
“你一定要到现在才肯跟我说话吗?”顾箬笙冷静的看着他。
“我早就想找你说话的,但是,都不太敢。”夏沐的眼神一直在躲闪,想要避开她锐利的目光。
“那你想好好学习吗?”顾箬笙认真的问他。
“想了,有点后悔以前都在睡觉了。”夏沐愧疚时,连声音都颤巍着。
“能送我回家吗?”
夏沐望着她,才注意到她脚下放着一堆教材,还都是理科的。
“你不是选的文科吗?怎么看理科的教材。”
“我有告诉你我选了文科吗?”顾箬笙冷冷道。
“啊?”夏沐瞠目结舌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选了理科?”
“我选哪科对我来说都没差。”这份自信以她的实力来看毫不为过。
她的感情太锋芒了,一点也不避讳,让他有些卑怯,他还什么都没做,她就已经付出所有了,无形中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这只是分班考试,努力一点,我们上同一所大学。”
这等于在告诉你,我喜欢你,所以我最期许的生活里,希望有你。
夏沐看着她,很多话没有说出口,但是,他又好像什么都懂了。
落日沉在山峦里的余晖从山脊处溢了出来,洒在城市的边缘,像是一道道柔烟,在它快要销尽时,成为一幅美丽的画卷。
“我会和你上同一所大学的。”
夏沐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对她说。
“我期待着,夏小沐。”
“好了,你就送到这里,一会我爸爸看见就不好了。”
昏黄的路灯下,她的身影渐渐走远,夏沐也暗自下定决心,要努力学习,争取和她上同一所大学。
回家的路上,他是蹦着回去的,鬼知道他有多开心。
新学期的第一天,他还是坐在她前面,时不时的还要预防着她的笔尖戳向自己,也幸亏有她,在每个白日梦上头的时候,由她点醒。
在她的帮助下,夏沐整个高二的成绩突飞猛进,再加上他基础不错,在普通的班级也是名列前茅。
有时他还会得意忘形的他还会夸下海口说,下一次一定会超过他,顾箬笙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鄙视的瞧着他,嗤之以鼻,毕竟,他口中的下一次,还有点远。
和高一不一样,平行班的学习氛围较差,没有极高的自律性,很难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本就不喜欢热闹的顾箬笙自然没什么朋友,她全身心都在学习,而这里的人不像高一同学那般好学,她一直都处不好同学关系。
夏沐和她不一样,他顽劣随和,朋友很多,男孩子总是聚在厕所里抽烟,而他也总是会撞见顾箬笙,她闻不惯烟味,总是离他远远的。
由于她遮掩鼻尖的动作很明显,夏沐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再去厕所时,没再抽过一口,而遇见顾箬笙时,她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
“你身上的烟味少了。”
“你不是闻不惯吗?所以就少了。”
说着,她就用湿漉漉的手在他校服上擦干净,疯扯着回到教室里。
而在没遇见夏沐时,她也会保留着用他校服擦手的习惯,哪怕他准备好了纸巾。
从此,她上厕所的时候 夏沐总是跟在她身后,在厕所外面总是会有一个睡眼惺忪的人傻站在靠栏前,困倦的打着哈欠,见她出来以后就会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给她扔过去,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到了周末,夏沐也会不怀好意的把校服叠好放在她桌子上,笑嘻嘻的看着她说“嘿嘿!那就麻烦小顾同学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校服上总是有薰衣草的清香,忍不住就问她“你洗衣服怎么有股子香气。”
“有吗?”顾箬笙傻愣愣的。
“你是倒了多少洗衣液啊”夏沐拎起衣服来,隔着远远的就能闻到那沁人心脾的熏衣香。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泡沫淹翻了衣服就不倒了。”
怪不得他认为自己的校服颜色越来越浅了,还别说,他还有点迷上这种熏衣香。
(3)
高二的每一个周末都会进行小测验,而顾箬笙是鱼的记忆,总是不知道自己的卷子身在何方。
有时候她找不到还会气鼓鼓的乱发脾气,遭殃的却是坐在前面的夏沐,他也学乖了,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把自己被画上很多X的卷子递给她,然后自己乖乖的被老师责罚到最后面罚站,这也就算了,下课后看着他错题较多,又还会被她再骂一次。
而那张卷子的页面也总是会出现一个用红笔勾勒的猪头,在每一道错题的后面,也还会有相应的解题思路。
不可否认,顾箬笙在卷子上的笔记条理清晰,每一步都能经受推敲,而答案也不会和老师的有所偏差,得益于她的笔记,夏沐的成绩青云直上,总算是可以觊觎她的第一名了。
和高一不同的,高二的学习压力越来越大,顾箬笙睡眠质量不好,于是每个中午留在教室里的就变成了夏沐一个人
他总是在顾箬笙走出教室的时候趴在窗边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被树荫遮蔽,才开始拿出那个画着猪头的卷子从第一题开始思考。
挂在黑板上的日期不断的减少,高二刚结束没多久,高三就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那天中午,夏沐一如既往的拿出数学试卷,结合顾箬笙给他做的笔记参考,只是他看着书桌里一箱子的试卷,他一时间苦涩的笑了起来,上面的笔记比他写的答案还要多。
箱子里面都是顾箬笙画着猪头的试卷,叠加起来竟然比得上好几本语文书的厚度。
夏沐一页又一页的翻阅着,有一开始分班考试时的试卷,也有昨天班里面最后的一次小测验,无论是什么级别的考试,上面的笔记就没少过。
他的诉求很简单,能和她上同一所大学就好,这密密麻麻的红色笔记是她的努力,至于他,是全力以赴。
当他再看到顾箬笙时,坚定不移的目光沉甸甸的,再没能离开过。
(4)
所谓的付出,并不是指谁为谁做过什么,而是谁又为了谁情愿逗留过去也不开始新的生活。
毕业聚会上,顾箬笙喝了好多酒,她酒量不好,没碰过几次杯,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她好像是故意喝那么多的,谁又知道呢!
看着顾箬笙醉倒在沙发上,夏沐顿时红着脸颊,没过多久,她就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夏沐面前,羞涩的轻声附在夏沐的耳边对他说“你喜欢我吗?”
喜欢一个人是很饱满的感情,
然后就失去意识的倒在了夏沐的怀里,这时,大荧幕上还放着孙燕姿的《遇见》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所有的人看向举手无措的夏沐和喝醉了憨厚可掬的顾箬笙,看着顾箬笙浅浅的卧蚕修饰下精致的面容,众目睽睽之下,夏沐腼腆的躬着头吻了下去。
只是,顾箬笙永远也不知道......
他喜欢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他很重视自己的情感,哪怕是后面很喜欢她,也一直没敢说出来,他害怕成为她的累赘,她不应该和他一起被埋没在普通大学里,于是选择了逃避。
在高考完后,他就隐隐的感觉到不理想,那一句和她读同一所大学,总归是遗憾了。
(5)
直到大学以后,夏沐也还是和她保持联系,
只是一点没敢再提一次高考,都已经成为定局了,再说下去也只会加深隔阂而已,从字里行间可以听出来,对于没能读同一所大学,顾箬笙是很遗憾的,但遗憾又能怎样呢!
可惜,上帝决心不公平,人人都有偏爱的权利,未得青睐的他们,总会有人是例外。
夏沐在大学初期也一直还沉溺在高考的失利中,整个人一点精气神都没过,对于大学生活一点也提不上兴趣。
他会做噩梦,时刻提醒自己,他辜负了顾箬笙两次,关键还是在同一段青春里。
是他不放过自己,累的却是顾箬笙,她不止一次暗示他,可他还是选择缄口不言,慢慢的,顾箬笙丧失了信心,仅靠着一个人维持的情感,是会倦怠的,两个人的我联系变得少了,有时候聊上没几句就会不了了之。
归根结底,夏沐所担忧的,是自己的心意会拖累她,她是重点大学的高材生,而他,只是一个野鸡大学的本科生。
喜欢一个人,是会把一切都考虑周到,包括自己能否
可他不能逃避自己的情感,一连好几天没联系后,翻开朋友圈看见她刷屏一般的动态,一连好几条都是关于爱而不得的遗憾。
他震惊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难过死,原以为在青春里只是辜负她两次,谁知道这第三次,竟是一生。
经过几个日夜的挣扎后,他决定抛开所有担忧,他终于勇敢了一次,他下定了决心,在行动上,则是吃了一个月的泡面才凑来机票钱。
下了飞机后,他在她的城市,穿梭在街头巷尾,为了买了一束满天星,他忙活了一个下午。
他饥肠辘辘情感,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圆满了,仅仅只需要见她一面。
(5)
2020年8月26日,那个星夜里,是他所有情感崩塌的一夜。
当他看见了那个蹲在她身边的男孩时,操场上来来往往都是情侣,猛的想起她大学军训时说过的,她说有人在追她,而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现在,他才知道,她也等了他很久。
当他为她系好鞋带后站起身来,顾箬笙挽着他的手臂,依在他肩上一路扭扭捏捏的撒着娇。
夏沐跟在他们俩身后,豆大点的泪珠汹涌而出,滚烫的砸在他们被灯光拉长的身影里。
看着前面的人打打闹闹,他本想转身就走,可他还是想说些什么。
于是,他走了上去,面带微笑的看着顾箬笙和那个名字叫做苏易羡的男孩。
顾箬笙只是微微怔了一会,随即开口对他说“你怎么会在这?”
夏沐也只是付诸一笑说“我想来告诉你,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我回过头来时,就已经很喜欢你了,但是我一直害怕,我比谁都要平庸,面对你自卑又胆小怯,我没有勇气告诉你,我比谁都要害怕拖累你,所以我不敢告诉你,顾箬笙,我真的好喜欢你……”
他沙哑的声音唔咽着,真切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他在等候一个回答,一个称心如意的答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顾箬笙有些受了惊吓,虽是深夜,但也能清晰可见她留下的眼泪,就好比皓夜当空的灿星,在黑夜里划过的流星。
“你就是她口中一直提到的那个数学不好的笨蛋。”
一旁的苏易羡忍不住打断了他。
夏沐转眼看着他,也是不发一语,而顾箬笙擦拭了眼角的泪痕就对他说“我和他说几句话,你先自己走着玩,一会我来找你。”
苏易羡很温柔得体的说“好的,那我等你。”
说着便一头埋进了夜色里,没入了人潮里。
夏沐颤颤巍巍的问他是谁,而顾箬笙只是抽噎了一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是她男朋友。
他早该想到了,只是想要一个劝他知难而退的理由,而她,刚好赠予他,手捧的鲜花也变成了笑话。
夏沐忍得住没有继续哭泣,但比起她也好不了哪里去,静默的夜里因为他不继续而有些寒冷了起来。
最后,他把花放在她手上,头也不回的就朝着校园外走去。
转身的瞬间,他没能憋住,一下子哭了出来,涕泗横流,一颗一颗的就像流星雨一样坠入红尘。
正当他走出去的时候,苏易羡拉住了他说“朋友,他为了等你的一句喜欢,花了好长的时间。”
“是吗?”
夏沐还是保持着一定的风度,尽量别太差劲。
“只有追过她的人才会知道你占据了她多大的内心,如果不是你不表明心意,她又怎么会失望透顶。”
“我会给她幸福,请你务必要做到成全。”
苏易羡语不惊人死不休,只是,她的付出太沉重,他过于害怕会辜负,所以才会一直犹豫不决。
“好,祝你们幸福,也请你务必给她幸福,我也才会甘愿退出,做一个不起眼的配角。”
夏沐拼凑出一个微笑来面对他,然后步履蹒跚的就走了出去。
他到了转角,拿着电话问她,如果高考结束向她表达她会答应吗?
电话那头的顾箬笙只是一个劲猛的点头,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
如果,可惜,只是如果,错过了才会有如果。
顾箬笙没有选择直面回答他,良久,他又说了一句“顾箬笙,祝你幸福。”
“谢谢你!”
(end)
夏沐在她的城市稍作逗留,哭了一路的眼泪也已经找不到可以安放的地方。
再次想起以前的事会让他的心更痛一分,他不愿想起,可记忆总是在作祟,折磨着他不成人样,眼泪和呕血一样,撕扯着他的身心,无论哪一面,都是遍体鳞伤。
他没有订当晚的地铁票回去,走到一边夜市里,看着繁华的街道,通明的学校大灯照映在的树木上,树影斑驳,片刻的思念间,每一片光亮他都有看到她的模样。
夏沐一连喝了许多啤酒,一瓶接着一瓶的往自己肚子里面灌,喝着的啤酒也变成了眼角的泪,若无其事的就掉了下来。
想着当年她在自己卷面上姓名旁画上的每一个猪头,原来一开始,她就在提示他了。
她原来有一直在提醒他不要错过,只是他好像从来都只是把它看做了一个单纯的涂鸦,却忘记了她如何的用心良苦。
他不会解方程式是傻,可不懂她却成为了愚,青春里面,让顾箬笙遇见了一个如此愚蠢的人,好像无论她怎么做都只会是错付。
那红色的猪头染成了他青春里的一笔朱砂泪,有幸相识,只不过荒唐一场,何足挂齿呢!
夏沐醉了,倒在了烧烤摊前面,吓坏了小商贩,他从来就不是一个酒量很好的人,那年聚会上怕失态也没敢碰一滴酒,倒是顾箬笙的勇敢给了他轻吻的勇气。
啤酒瓶七零八落的倒在大街上,倒流的啤酒一点一点的流到了路边的臭水沟里。
他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如果可以从来的话,他会站在那时的舞台上,大声喧哗,用着话筒告诉所有人。
“顾箬啊,我喜欢你!”
可现实里,是她不断的在回忆里陨落,原本发光发热的人,一次次暗沉下去。
第二天,夏沐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面,一个人在异乡的那种孤寂感一时间蹿了出来,让他心酸的更想哭出来。
这时,他看见昨天夜晚的那个商贩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时的他红着眼眶,心有酸楚,却也始终绷着没哭,只是那人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对他说“想哭就哭吧!又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
夏沐哽咽的轻叹了一声说“谢谢你!”
那商贩点了支烟说“我在学校旁边做生意,见过分手的年轻人很多,可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谁会一直说对不起,怎么,你把人家小姑娘给伤透了,然后良心发现了,觉得很愧疚?”
夏沐轻笑,释怀的对他说“我没有亏待过谁,只是那时候太懦弱了,一直都不敢对喜欢的人表明心意。”
“对了,你能给我一支烟吗?”
自从知道她闻不惯烟味了,他有好几年都没碰过这东西了,还以为自己把它给戒了。
“你也太怂了,男孩子就要活得潇洒一点,喜欢谁就要大声的说出来,大老爷们的唧唧歪歪,跟个小娘们似的。”
正说着,夏沐接着他点燃的香烟,闭着眼深吸了一口,他和她那也算故事,要是能换个位置,或许结局会好很多,由他来主动。
“是啊!对了,昨天谢谢你!”
商贩挠了挠后脑勺说“没关系,我因为生活不容易,你因为感情不顺利,其实我们两个在某些地方也是有相似之处的。”
医生走了进来,给夏沐换了吊液,嘱咐他说以后不要过度饮酒,夏沐点头答应,然后准备把费用转给商贩,却自知钱已所剩不多,够不够回去都不好说,那还有多余的钱呢!
他窘迫的看着商贩,商贩也只是露出憨厚的笑容,笑嘻嘻的看着他说“不用了,什么时候你再来这座城市给我就可以了”
夏沐感到特别不好意思,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他所感受到的温暖竟然还是陌生的人。
他说了句谢谢,然后看了看兜里仅剩的几百块,突然就想到了什么,从脖颈出摘下那年顾箬笙送给她的毕业季礼物递给他说。
“叔叔,这枚项链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先暂时寄存在你这里,等我什么时候有钱了再来赎它。”
“既然你都说了意义重大,那你就应该好好的保存,下次来的话你再给我钱也是可以的。”
夏沐却还是执意的要押在他这里,那人见拗不过他,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并一板一眼的保证自己会等着他来赎的那天。
在吊完最后的一瓶的药水后,休息片刻后就搭上了回去的车程,为了省钱,他选择坐长途大巴,在一路的颠簸中,他倒是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看法,也就放下了未能如愿的过去。
回到学校以后一改之前的疲态,开始变得努力上进起来,既然那段青春已经没法继续了,那就更要以最好的姿态去追求全新的未来。
他还是会偶尔的去看看顾箬笙的朋友圈,他觉得很奇怪,顾箬笙从来不在朋友圈发表过任何有关于她恋情的动态,更多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碎语,像是在吐槽生活一般。
他回来以后没再和顾箬笙联系,渐渐的,顾箬笙这个名字也仅仅会偶而出现在记忆里面,高中班群里面也是会恰时的提及,也算是一种另象的缅怀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夏沐从顾箬笙的城市回来以后,他就很少的会再听到有关于她的消息,慢慢的,他感觉顾箬笙这个人就淡出了生活外,趋于平凡的时光让人感到很安详,顾箬笙这三个字也不会在他的生活里泛起波澜了。
后来,他终于存够了赎回那条项链的钱,就算他和顾箬笙已经错过了,至少那枚项链所代表的情感是真实存在的,也是青春里面他最后的一份恋想了。
那天夜晚,他踏上了熟悉的路,走到那摊位前面,眼见吃饭的人络绎不绝,他也准备过会再去,只不过那商贩好像看见了他,连忙放下手上的烤串,走了过来对他说“你来啦!”
夏沐笑意翩翩的对他说“对啊,我来赎回我曾经落下的东西。”
只看见那人有些诧异的说“那枚项链你不是让你女朋友带回去了吗?”
夏沐有些震惊了,女朋友!他,好像除了顾箬笙以外没喜欢过其它人呀!哪来的女朋友。
“我......我没有女朋友呀!”
商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紧接着说“哦,对了,她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还遇见你的话,就告诉你,她叫顾箬笙......”
顾箬笙,这名字已经好几年都没听过了,就连原来高中的人听说了他们两个错过之后都没敢在两个人耳边说起过对方的名字,如果不是他说起,他还以为顾箬笙这个名字他早就忘记了。
可他明明口口声声的说要忘怀,却又在她名字出现的那一刻没能如偿所愿。
他还是有些激动了起来说“意思那枚项链现在在她那里吗?”
商贩眼看着这样的情景有些尴尬,也是内疚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想着那时他对自己的帮助,夏沐也没好继续追究下去,反正最后是落到了原主人那里,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叔叔,那我把钱还给你。”
夏沐拿出一大把钞票出来,有一百的,也有一块两块的,这些都是他兼职赚来的钱。
“这些钱那个女孩子也帮你给了,你现在是欠她的了,不再欠我了,小兄弟,大男主汉的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果断一点,别再伤了别人的心,本来就屁大点地方。”
在不断的催促声中,他们没能多说一句话,又跑了回去,操着勺子翻锅忙活。
而夏沐也是看见他烧烤摊一旁支着桌椅做作业的小孩,他走到旁边的超市里面买了许多牛奶和糖果,悄悄的放在了那个小孩子的桌子上,然后心满意足的就走了,只听见身后悠悠的传来小孩子娇小的谢谢声音。
他回到学校以后,在以前高中的班群里面到处翻找顾箬笙的信息,可她从始至终未发一言,而当他翻到朋友圈的时候,是看见了她最后的一条动态:
生来平凡,却始终不甘落后,平庸的我,决定平淡的生活,有些东西不属于我,却还是能回到我手上,缘分这东西,真的是谁也说不清楚。
配图的是她剪了短发的照片,遥想当年她说过,她不喜欢剪短发,除非生活里开始变得不如意。
这一刻,夏沐很想找到她,他原想去忘记她,可最后,还是决定等她,只要做到不打扰,好像,夏沐都可以原谅自己的作为。
他很想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才会磨灭她的善心,对生活才会如此怨恨。
可是,他好像找不到她了,他问了许多人,好多人都说自从2020年8月26日那天后,就很少再听到她的消息,他去问了和她玩的好的那帮小伙伴,可也始终没消息。
顾箬笙好像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就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可他并不放弃,也在用着自己的努力去试图找回她,每天零点时分,他都有在她的空间里面留言:我在找你,你在哪?
直到大学毕业,他的一切打听也还是石沉大海。
夏沐毕业后没有留在那座城市里打拼,而是选择回到原来的城市从头做起,从底层开始拼搏。
他每天的生活其实很枯燥,始终是三点一线,徘徊在公司、饭馆、回家之间,很多新入职的女孩都曾经向她表明过爱慕的心思,可他始终还是选择了那个消失很久的顾箬笙。
偏爱她,比喜欢她更重要。
他坚信她只是隐退了一时,还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很想知道,她的身边都发生了什么。
这场相遇有些措不及防,出乎他的意料,他有想过重逢的场景,却没料想到和最后一次离别一样。
盛夏的夜皓月当空,星光璀璨的洒向了人间,道道清辉铺满了世界。
高中同学聚会,夏沐见到了久违的顾箬笙,还是那个KTV,还是那个熟悉的场景。
这场毫无预兆的遇见弄的他不知所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原本以为她不会来,只是这么久了,顾箬笙决定向他坦白一切。
其实,很简单,当年顾箬笙并不是因为喜欢苏易羡才在一起,只是偶感悲伤的时候他恰巧的出现了。
顾箬笙每次为夏沐不言喜欢的时候都会伤怀好久,而苏易羡也真的很会安慰人,逐渐的,就会对他心生依赖,变得看上去那样恩爱,只是没想到,苏易羡刚好决定告白的那天,也是夏沐鼓气勇气表白的那天,一切就是那么凑巧。
而对于异地恋,顾箬笙很难保证会像高中那样坚守,比起乍见的欢喜,顾箬笙更需要的是长久的陪伴,所以那天她还是决定从那段过去里全身而退,选择了苏易羡。
只可惜,苏易羡只是说了会给她幸福,却没能做到,她们才谈恋爱没多久,苏易羡就移情别恋了其它女孩,把那夜许下的诺言抛之脑后,为此,在顾箬笙耗尽所有热情后封闭了自我,谁也不想见。
而她也一直认为是自己辜负了夏沐,所以一直没敢找他。
直到那次从高中同学的那里听说夏沐去找她的那个夜晚喝酒喝到去医院洗胃,她才后知后觉,他只是当初很傻,而现在,也确实勇敢了起来。
最后,在偶然的情况下,顾箬笙在学校旁边的夜市里遇见了那个商贩,说起了他们之间的故事,然后赎回了那枚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所以才会有夏沐看见的那条动态。
顾箬笙欠夏沐一次坚定的选择,缺一份余生的真诚,她不想自己是因为那段感情的缺憾而去再次选择夏沐。
那段锦瑟青春是很纯粹的时光,不应该被污浊,所以,她才决定慢慢消失,只是,她没能意料到,夏沐执着的等了她许久,也算是还清了那段青春里面欠下的所有债了。
顾箬笙和上次一样,醉醺醺的倒在了夏沐的怀里,笑脸通红了起来,粉若樱桃,娇羞可爱。
顾箬笙不像上次那样醉醺醺的,保持的微醺的状态说“如果你早点勇敢,或许我就看不见你那856条留言的努力了,我们也就不会搪塞那场青春了,谢谢你等了我那么久。”
夏沐看着她摇摇晃晃的小脑袋没有说话,只是泪流满面,可他还是不言不语。
“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遇见你的第一次是夏天,你挡不住一颗喜欢你的心变得热烈起来,顾箬笙,我们好久不见......”
夏沐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顾箬笙躺在他怀里闭着眼,她的卧蚕又一次浮现,他想起了那次他吻她的时候。
那首《遇见》再次在KTV里面响了起来: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
只不过,这次在夏沐吻她的时候顾箬笙睁开了眼,嘴角挂满了微笑,她满意的说“上次他们说我喝醉了时你吻了我,我不相信,所以这次选择睁开眼接下你落下的唇。”
听闻如此,夏沐肆无忌惮的在她唇上索取,势要把她消失不见的那段日子讨回来。
文章来源—《隔壁班的Z先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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