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语

作者: 文冰书社 | 来源:发表于2018-03-18 08:20 被阅读0次

    一名爱语文的女孩子的电子日记,我不曾改动一字,不因懒,只想记录真实成长。喜欢叫她小星星,或许她真是一颗星呢。喜欢她这种不带任何功利的文字,纯写,非关分数。一年半同室教与学,但愿不因此误导了她。

    2018.2.28:

            提前几小时换好校服,提前40多分钟进校,提前拿出作业……一切的“提前”昭示着,收假了!收心了!开学了!踏入高高于五楼的新教室,好奇张望还在施工的地方,我们感受着更高级的交替自如的黑板、更方便的多媒体,唯一不足的是窗外的风景,望去全是显得低矮的房屋,天成了还算得上秀丽的唯一景色,哪有那么高的枫树,哪有?我总算理解了“高处不胜寒”,“寒”于诸多不便:厕所,球场,食堂。老班的办公室在四楼,自然哈哈一笑:有助于你们锻炼身体。不知按老余风范,是否布置以此为例的800字作文一篇?相别一月,在各司其职的熟悉下,一一完成打扫卫生、按作业完成度发新书、开展安全主题班会……各种严查打压,仅11位同学发到新书,该补空的补空,该签字的签字。暂别一月,同学依旧。

    2018.3.1:

    一才是正式开始,正式开始上课。第一节语文课短短,像假期。老余没变,作业也没变。预料到的作文一篇,没预料到的新课一节,一年半让我们互相了解。神秘失踪的信?!惊诧莫名。放学顺路询问,只得接受重写的命运。没寄到的不止时光,还有心血。

    2018.3.2:

    5:49起床,蒙眬只见微光淡淡的黑,不知怎的,少睡了十几分钟,竟起床了。6:32,禁闭的校门终于打开,来得这样早的不止我,看,各个年级总是有的。体能训练苦不堪言,起初慢慢发热的身体,又瞬间变成了个小蒸笼。身体里的汗水倾泻而下,作业也倾泻而下了。

    2018.3.3:

    瞥见桌上的眼镜,我便知姐姐来了。一晃到夜晚,吃宵夜的时刻,塑料强烈地抖动着,从未见过这样肆虐喧嚣的狂风,像要把房子吹走,云也低沉的可怕,索性豆粒般的大雨几秒后便没了。最可惜的是放在阳台至高点的花,从高空坠落,黑泥碎盆满地,不见踪影的花显然被人捡走,狂风不终暮。查看一番,昆明6―8级的大风,相较其他城市,刚刚埋怨的嘴脸又立即笑呵呵了。

    2018.3.4:

    当我安静地坐在窗前,耳朵里塞着耳机,窗外有着树木的暗影,深深浅浅。黑的发白的夜色让我的思绪飘远,双休日总是短暂的,像每一个不知长短的光阴。在这间属于我自己安静的房间里,又是再见。

    2018.3.5:

    国旗台下一初三同学正演讲关于“新学期,新气象,新境界”的种种。盼到讲完那一刻,每个人心中都默念:加油。不知何时起,体育课已然成了最累的课,也最不愿意上。跑跑跑,多想停下,又多想继续……

    2018.3.6:

    周二早自习照例是语文,余先生泄着浓厚的语文味儿走来,印象最深的话是她一二月不常写日记的惋惜。“杀猪饭”三字提点,区区几日,竟然忘了。人总过于相信自己的记忆,却不知古人言之极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能否1字概括一天精彩的生活?能或不能,试或不试。正式进入课堂,“百不存一,校场前后,又进一村”的字谜立即掀起热潮,不正是“白杨树”?不又是《白杨礼赞》?

    2018.3.7―8:

    一步一脚印,一步一阶梯,直到5楼。捧着那一株金晃星,并不累,沉重的是土与盆,倘若没了这份沉重,花又怎会优雅。老余习惯性在组与组之间走动,蓦地惊叹,原来老师看见了那一株花。略略插题,又把课文与花联系起来了,此一人,不只此一人。没想到第二天,老余再次提起了这盆花,问我其名。您没料到多肉植物竟会有荷花之态,亭亭玉立,又调侃自己养肉肉,尽养到自己身上去了。热爱养花之人必是热爱生活之人,万物之灵,你看不见却看得见。

    2018.3.9:

    与梦同行,帮老余在她印“88岁月”的革命瓷杯倒些热水。进办公室看水也不知烧没烧,体育老师大笑我们,嘲笑。有关物理的知识,有关生活的常识:昆明沸点96℃左右。生活处处皆学问。

    2018.3.10:

    和一个陌生小男孩一起进入电梯,晕乎乎按了4楼,他按了3楼。待电梯在第3层停住,他略显急促的走出去,我像是一个尾随者。他飞快的往我这边瞟来,蓦地,愣了一下,再看,有些诧异,又看了一眼,随后直直跑去,原来是跳街舞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错愕:不是4楼吗,怎么3楼下?小小插曲维持着愉悦的心,几小时后,背上吉他走了。地铁站出口处,前面熟悉的身影让我想到小学同学,原来是现今同学。温她们措不及防的给了我拥抱,我被三个高高矮矮的人环绕着。之所以淡定,是因为早预料我们总会相遇,毕竟那天去万溪冲赏梨之人数不胜数。闲谈几句,各自阔步回家。给你熟悉感的,只一道身影,虽不是,阔步就好。

    2818.3.11:

    咏柳

    踏春尚早惊旅梦,

    青丝乱条掩夜浓。

    意欲回头把冷酒,

    何怨东风待落红?

    2018.3.12:

    日记:

      13:20乘出租至呈贡面包工坊,离相约赏梨时间还有10分钟。俄顷,接通来电,你一会儿便到。站在人家店口,不买点儿什么,总是过意不去的。一盒7元装9块的面包只待细品。转身,你来。

    跟随你的手机地图找216公交去目的地――万溪冲,原来不在呈贡广场,在它的前方45米处。搭乘216后,又不知到哪一个站下,只得求助老余。景明北路口宝珠街站,你打开流量,恰见老余回复: 万青路下。再看站牌,叫苦不迭,我们坐过了!模糊的视线重新聚焦,慌里慌张,你看倒了路线!虚惊过后一路畅聊,还是坐过了一站。不知梁王路(万青路)下,还是万青路(梁王路)下,我们错过前者,只能步行近900米重返。到后来,才知眼前的波折不算什么……

    走到万青路转车Z107,几乎坐了216全程的屁股有些受不住了。站牌路边的梨花樱花尽有,开得繁茂,数只蜜蜂钻进梨花堆里,却对隔壁的樱花不闻不问,好奇心起。压低一枝樱花轻嗅,淡淡的粪水味飘过,蜜蜂定无法承其香,故而转投梨花的怀抱了。我们观察着植物,不知梨花、樱花,还有各种不知名的野草。遥远的路途难免牢骚,对彼此说的无数次“不看了”的话,都默默视作玩笑打趣,一切只为梨花。终于,手机关机再无法依赖它指路求援,我们终于到了。

    一路没有遇见同学,我们定是最晚出发的一趟。没有14个人的热闹,却有2个人的欢笑。Z107这班车更是满载欢笑。3位老人搭档来赏花,有缘让我们同聚一车。一位老爷爷唱着专属70年代的桃花歌,同行三人聊着西南联大,聊着梨花颂,桃花颂。一路的车程足以让我们熟络起来,谈到我们来万溪冲赏花的目的――写作文时,三位老人哈哈大笑,现场抒情吐文,又说下周才是赏花好时节。果然,没有云翻雪涌的洁白一片,初绽不久的梨花显得稚嫩,远了不大好看,细细端详,别有一番滋味。淡淡的失望随一碗吴家营豌豆粉下肚,远远望去,万花丛中一古装女子在拨弄古筝,美雅共存。吃完豌豆粉,又到酒厂旁等223公交,只这一辆可出去的车,等待又是何其煎熬。

    地道菜农打扮的老大爷坐在高台上看菜卖菜,不时与路过的熟人闲谈。我们一副帮别人看菜的模样,在老大爷装菜的三轮车旁等候。后面紧闭的大门激起我们的好奇心,原来是文化走廊,想进去,却进不得。我们聊完书进而谈电影再说说笑,时光依旧漫长,一小时来一趟的223路公交,让人等不起。赏花的人越来越多,车辆有些小堵。在文化走廊门口当了两大坐神的人,终于肯起来走来。往墙上看去,“宝珠梨传说”激起我们的兴趣,一齐念着,还未念完,223便来了。心中警铃大作,毕竟是黑压压挤成3,4排的人啊。我眼急脚快,见司机未到站口便停车,赶紧冲向车门,拥有第一个登上公交的荣幸。一辆与C6乙差不多的小型公交瞬间被人群挤满,再一看你,还在车下与老爷爷老奶奶们斗争,一会儿被挤到左边,一会儿被挤到右边,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挨挨挤挤总算上了车。可还是不能走。

    一位老人在车里占座位,导致一些人半卡车中,不上也不下,众人嚷嚷扰扰,老人却是为了自己辛苦上学带着行李箱的孙女能有个座位。最终,老人妥协,不再为小舍大,上了车的孙女面带怒色,对爷爷不满。你说这便是一个小社会,没有人愿意下车,再重等1小时。默然,我不知该说什么。一个紧贴一个,黄色禁站区域也站满了人,车总算启动了。原路返回,幸得老奶奶指点,错过1辆216后,又重等另1辆。踏上车时,司机竟有些面熟,往里一坐,我仍在靠窗的位置,你在我旁边。夹在窗缝里的湿纸巾上有2只小蚊蝇,它提醒着我,这就是同一辆车,同一个司机。我们感叹司机的不易,小睡一会儿,又到原点了。

    18:13到家的踏实感,疲倦袭来,万物都是缘聚缘散吧。

    来不及喝口水,又骑2.15公里的自行车去吃饭。抵达目的地,已然吃不下什么,只想喝足水,喝够水。入夜,一天的劳累潜入梦里了……

    2018.3.12(植树节)

    写日记至00:44,一晃6点,半梦半醒。第二节课突然走进班级的物理老师,令人愕然。走错?原来老班职业病突发,在周六就已住院了。同学们还没按捺得住欢喜,一切的不习惯便喷涌,一天之内,离去的是老班,说的最多的也是老班。我们成了一群“留守学生”。第三节课,老余指着那一盆近日倍受喜爱的美肉肉,让我们由此联想想象。它是亭亭玉立的,每一株层次的高低,何尝不是未来你我的高低,故曰:人有高低,而无贵贱。第四节课过去了,第五节课过去了,第六节课过去了……转眼,放学了。似乎为了给周一点儿份量,作业的份量一点儿不少。植树节他人栽花,你我笔耕。可偏偏赶上周一,偏偏是定主持稿的日子,又偏偏作业成堆。唯一的慰藉是在如此有份量的周一,背着如此有份量的作业,抱着如此有份量的奖品。植树节,本不该懒惰,本就该勤奋啊。

    2018.3.13:

          倒完垃圾往回走,瞥见教学楼左上方悠悠飘着精灵――跟阿拉丁神灯里的灯神无两样。我知道他是云,是遮住太阳的云,是被光辉割裂出来的云。可他就是灯神,就是《两千零一夜》的梦,就是在心底涓流的无法忘记的时光。两千零一夜,我们做了好多梦。此刻红楼一梦,梦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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