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好梦被叫醒,潇月索性开始洗涑,准备回公寓。
周日的地铁站依旧繁忙,只是没有了平时的行色匆匆,每个人的脸上多了些悠闲和放松。潇月喜欢在地铁站发现各种各样的美女,那种感觉像是在看一场街头时装秀,你会发现原来每个女孩都可以活得精致,都有自己独特的美。
回到公寓,苏西西正在洗漱,见到潇月很吃了一惊,“你不会是才回来吧?”
潇月不置可否,企图蒙混过关,苏西西眼尖,一眼就看到潇月手里“CORSAIR”的盒子,那可是个顶级品牌。潇月弯腰换鞋,盒子放在了鞋柜上。“好精致的盒子,帅哥送你的吧?”苏西西两眼放光,潇月要走狗屎运了,自己怎么没这么好的运气。“嗯。”潇月淡淡回一句,“一个奇怪的男人。”
“奇怪的男人?”苏西西有些讶异,“怎么奇怪了?”
“好像似曾相识,但又让人捉摸不透。”潇月细细品味着说到。
“管它呢,先打开礼物看看。”苏西西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潇月打开盒子,苏西西禁不住“哇”了一声,项链亮的能闪瞎她的狗眼,果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说起来,还是拜你所赐,就是你上次给我报的一个什么精英相亲见面会。”潇月半嗔半怒。
“小姐,你应该感谢我,好不好,我没去,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苏西西咬牙切齿,像是错失了一个一夜暴富的机会。
“哇,海盗船的项链,潇小姐,这次你要当心了,对方来者不善,是哪家的公子?”苏西西认真起来。
“只是见了两次面而已。”潇月不以为然。
“见了两次面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你当我三岁小孩。”
“当然是有原因的,不过这条项链真的这么贵?”
苏西西拿过手机,划了几下,然后递给潇月,潇月看了一下价格,什么?100000,她仔细数了一下后面的“0”,然后把盒子放在一边,看着它像看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有钱人都这样的吗?送这么贵的礼物,还是钱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数字呢?有钱人不会都是傻子吧?潇月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02
此时温鹤在苏市自家酒店气定神闲地看新闻,苏市法院搬迁后的旧办公大楼地理位置优越,不少商家都盯着这块肥肉,温鹤昨天晚上宴请了招标负责人,市场总监冲锋陷阵,醉得一塌糊涂,如果一切顺利,这将是他在苏市扩张的第三家酒店。
舒悦集团在快速发展中,未来三到五年,酒店会遍布全国甚至走出国门,温鹤一方面在资源端、产品端,用一个小火慢炖的匠人心态,把产品做好;另外一方面,在面对渠道及客源端变化发展的时候,还要能够有魄力有担当地面对变化、和互联网等新型企业一起狂奔。总而言之,温鹤要把旗下“素心”做成酒店行业的龙头品牌。
可惜偌大的集团将来要交到谁的手上?午夜梦回,自己死里逃生经历的那场车祸和父亲的病时常将他惊醒,他常常做同一个梦,梦到自己白发苍苍仍是孑然一身,而他仍孤独地痛苦地在寻找着自己的孩子,梦里他的表情应该狰狞而扭曲吧,因为醒来眼角会留有泪痕,而额头也会出现皱纹。
温鹤与覃谨早已分房而睡。
覃谨比温鹤大五岁,他们的相遇源于一次偶然的聚会。
聚会上,覃谨认识了刚刚毕业不久的温鹤,那时的温鹤青涩、书生气,那天他穿一件蓝色衬衫和西裤,栗棕色的头发天生的自来卷,学工科的他颇具有艺术家的气质。覃谨以为他只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富二代。
“温少,帮我做一个机器人女友吧。”
“你都妻妾成群了,还需要机器人做女友?”
“她们怎么能和机器人女友媲美?机器人女友又温柔又听话,还不会追着我要名牌包包和衣服,你不了解……”
“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守身如玉,温少,你这么多年不找女朋友,不会是……”
“是因为我不想浪费才华在一件不确定的事情上……”
“浪费,你真是浪费资源,少爷,哈哈哈……”
“看来我要再寻找一个合伙人开公司了。”温鹤一个凌厉的眼神丢过来,许飞扬马上识相地闭嘴。
温鹤说话时自信的眼神覃谨记忆犹新,以致于许多年后,那个青涩、酷酷的少年始终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举着酒杯,落寞地看着桌上的相框。照片上那个青涩的少年已经褪却青涩,成了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而她却退居幕后,远离舞台许久许久了……
仿佛有一百年之久,自从她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她从那个骄傲的公主变成了委曲求全的妻子。
她从天之骄女跌落成为凡夫俗子。
她开始感到害怕,感到脆弱,感到孤独无助。
她开始失去自我。
她像一只鸵鸟,不愿正视自己的缺陷。
近一、两年,她的脾气渐长,越来越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着。家里的保姆换来换去,终于来了个能忍的。
“太太,该接小西放学了。”听到侄女的名字,覃谨心里的阴霾才渐渐消散,脸上恢复平静。
想到小西那张小脸,覃谨心里冒出一丝甜蜜。毕竟是从两岁带起,覃谨早已将小西视为己出。
温鹤整天忙于工作。他以覃谨睡觉轻怕吵醒她为由搬出了原来的卧室,诺大的房间里,装修精美,欧式大床,她盖着被子,有一次保姆竟然没有发现她躺在床上。而她的体重以每个月几斤的速度往下掉,她有时会觉得自己像窗外的樱花花瓣,随时会被风吹落掉下。
“太太,先生的礼物送到了。”方阿姨指了指桌上的蛋糕和玫瑰,对准备出门的覃谨说,表情甚是艳羡。
礼物?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再多的礼物也换不来他的一颗真心。再多的礼物也换不来一个完整的身体——她已经失去女人最重要的器官——子宫。
她再也没有做妈妈的权利了。
覃谨的泪大颗大颗掉下,她把汽车开得飞快,她可以拥有世界上最贵的东西,却失去一个普通女人的幸福。此时此刻,只有速度能让她感觉到存在与激情。
“嘭——”,一声巨大的声响,仿佛天神降落,温鹤居然冲她笑了,温鹤笑起来的样子真的迷人。
他温柔地拉起自己的手,“老婆,生日快乐。”他亲吻着她的手,“这两年,你很辛苦吧,”一句轻轻的问候,已经让她湿了眼眶,“我又何尝不是?”温鹤第一次敞开心扉,和她絮絮叨叨,泪水蓄满了覃谨的眼睛,温鹤为她擦去眼角的泪,“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她用力地点头,生怕他下一秒反悔。
“老公,我们一家三口去放风筝吧。”
那是一个醉人的下午,暖风拂面,温鹤的风筝越放越高,超越了其它的风筝,那是一条红黄相间的巨龙,在天空分外醒目,即使它已经接近星星的高度,她和小西在草地上不知疲倦地,跑啊,跳啊,叫啊,笑啊,突然风筝不见了,天空阴云密布。老天黑了脸,倾盆大雨落下,小西不见了,温鹤仿佛变成了墓穴中的僵尸,眼珠冒血,拿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刺向她。
“不要,不要,不要……”,覃谨在病床上挣扎翻转。
03
殷老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过了5点了,温西妈妈还是没有来,便拿手机拨通了覃谨的号码,电话无人接听。
她打开手机通讯录,并没有翻到温西爸爸的联系方式。温西爸爸极少露面,平时她都是和温西妈妈单线联系。温西妈妈很准时,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打开电脑里的家长通讯录,给温西爸爸打了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怎么办?好不容易和男友约好去看电影,总不能泡汤吧。她扫了一眼对面的温西,小姑娘好沮丧,“温西,你家是住在鹊山小区吗?”
“嗯,是的,老师,我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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