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几年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在读大学,最喜欢看的书籍是玄幻小说,关注的新闻是军事,那时候对祖国爱得不行,那时候我对这个社会充满了幻想。我有一个哥哥,当时已经步入社会,每当我在书上学到什么了不得的道理,都要信息转发给他,那时候我们用的还是诺基亚和爱立信。有一天我问他我们是否会意识到自己已经老去。人变老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转化的还是说,慢的察觉不到。
那一年我的外婆去世,我们一家人参加了她的葬礼。我难过到绝望,发短信给我的女朋友告诉她我最敬爱的外婆走了,她只淡淡地回复我,人总是会死的。我气得不行骂她,可是第二天晚上,我就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油菜花田里,我至今难忘她手里的湿软。后来我们还是分开了,有一年我回老家,远远地看见她给小孩喂饭,小孩子长得真可爱。
今年我奶奶过世了,年前她躺在竹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我坐在她身边,阳光很好,我想跟她拍一张合照,最后还是没拍,第二天她就昏迷了,一直到她走,即使外面的阳光再灿烂,她都没有再出过房门。她是个乐观的人,笑的时候很狡黠,我常常喜欢故意逗她。我没在葬礼上流眼泪。面对姑姑还有堂妹们的嚎啕大哭,我很茫然。
有一天家里打扫卫生,过了一会没看到妈妈,我们都以为她出去摘菜了,进房间才发现她躺在床上休息,因为腰疼得厉害。我想起读书的时候,周末回家,冬天里天空飘了雪花,光秃秃的树干上半湿不湿地挂了好多条,妈妈躺在床上织毛衣,电视里播放着《萧十一郎》,房间里暖暖的。
到底是哪一天,哪一天,过去的时光就不见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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