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童桦斜靠在桌边侧过脸,“庄先生还是很需要庄太太在身边的。”说罢,自顾自打开电脑,摊开资料。“真抱歉,我要赶一个报告。明天约了咨询公司对接,今天估计是没机会陪您了。”
梁静平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离开,回到庄伯翰房间还不能露出痕迹,心里颇不是滋味,便把自己反锁在洗手间揽镜自顾,然后被鬓边冒出来的几根白头发搅得愈发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出来,庄伯翰正坐在沙发上候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刚才是不是在外头晒太阳太久?这边很容易中暑的。”他起身倒了杯柠檬水给她。
相敬如宾这一点,他一向做得很好,也希望这种表面和平的状态能维持下去。所以,他是不会当面问她刚才是不是去找了童桦对质,他也并不真的以为她会因为这件事跟自己翻脸,毕竟,婚姻是一种契约关系,保持平衡和彼此利益,是夫妻双方的首要目标。
“她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所以还是女人先开的口。
“Samantha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问到自己头上,庄伯翰却也不回避。
“你认为我想象的是哪种女人?”梁静平笑了,“你很维护她,这一点我想到了。不过她似乎对你并没有太多想法。说实话,你条件不错,她如果说她爱你,哪怕说她贪图你哪一点,我都完全不意外。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她说你们之间的关系是纯粹的生理需求,这太匪夷所思了。”男人某个角度来说,他们的狂妄自大是很难接受这些的。梁静平很明白这一点,索性挑明了告诉他。
男人的笑大概只僵硬了三分之一秒。他索性耍了无赖,抱住她就往床上带,“太太这是吃醋了吗?”
梁静平要扮演贤妻角色,这件事就不好显得一直咄咄逼人。第二天睡到快十一点,爬起来煮了杯黑咖啡坐在阳台上看风景,又看见一身职业装的童桦在一间大会议室内正在侃侃而谈。
“她倒是精力旺盛。”她心想,却不知道童桦是靠同一样东西维持清醒——庄伯翰屋里的咖啡豆本来就是她买的,她还试图说服庄伯翰买下出产这种咖啡豆的那家咖啡园。
晚上例行约了英语老师。童桦今天晚了点,怕打不到车上课迟到,便给蒲墩打了个电话,让他机场送完客人后顺路捎她一脚。庄伯翰找她一圈没找着,追到酒店门口,便看见她上了蒲墩的车离开。
等到童桦晚上回来,推开房门发现他坐在屋子里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
“庄先生,您怎么进来的?”她刚问完就明白答案了——他是老板,他可以进任何一间房间。
“庄先生庄太太先是轮流来找我,待会儿恐怕又该庄太太打电话来找庄先生了。”她把包扔到床上,弯腰脱下高跟鞋和长筒袜,光着脚走过来。
庄伯翰居然从她脸上看到了玩世不恭,似乎对他这个人,乃至他们这段关系都有些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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