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第三次到这山上来了,有我的车与我为伴,倒也不觉得寂寞,何况又有这般好的景色呢。以前虽来过两次,都是与他人一起来的,玩得太规矩了些。这时正好一个人,才有这份闲心来看看这山下的景色。
南国的春早已来了,只是北国的来得稍晚些。山下的杏花、梨花大都开了。昨夜风雨,又落了些罢。月亮已经升起,正值下午,日头未尽。
都道塞北荒凉,我看这几百里峰岳,倒大有着雄浑之势。可恨少了些人烟,只在这山下有些人家。虽不多,倒也是个社会,还是农民要多些的。方才路过山脚下时,正遇着他们种菜。春天是一个种菜的好季节,加上昨夜的雨水,确实大好的时机。人得不断地适应环境,就像现在的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这。这对于人这种群居的社会动物来说,或许是好的。远处的火车引起了我的兴趣,但不知要开往何处去。时而飞来几只赤嘴鹰,在天空盘旋着。都知鹰是吃肉的。只是在这荒凉之地,除了荆棘、杂草和小灌木,又有什么肉供其食用呢?又何必留恋于此地呢?有那飞越山川的本事,又何必留在此地呢?或许他们早已习惯了这里。从未见过外面世界的它们,又对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追求呢?罢了,不谈这些。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不知从哪里驶来一辆小汽车,又不知开到哪里去了。它必定在这路上行了千百回了,走出去了,又走回来了。停在山脚下的某个角落里,最后变成一堆废铁。春耕秋收的生活固然惬意,但多少人又因此而为生计发愁呢?世界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地改变。在这山上可以看到远处的工厂,还有公路两侧青色和淡黄色的砖房子。当然,这些变化我是未曾经历的,只是在岁月的痕迹中找到了它的不同之处,与山脚下的泥土房子毕竟有着很大区别。时间和空间确有很大魔力,改变了两个原本相同的事物,又让许多个不同的事物变得相同。这般景象似乎与梦中的大为相同。时间啊,时间!竟可以使一个虚拟的实物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究竟不知是多少的缘分,或是时间的捉弄?我得以到这山上写这些使人意乱心烦的话语。山上有许多的人,有放风筝的、摄影的、爬山锻炼身体的,为何都不似我这般啰嗦。我也不知。大概是每个人的兴趣爱好不同罢了。不管如何,总热衷于自己所爱的,尽力把它弄好罢了,也不必去担心别的人了。就似这山上的鹰,只热衷于这片天地又何必在乎其他的地方和其他的鹰呢。外面的世界自然有它的精彩之处,那里的鹰又何必在乎这里呢。夕阳西下,鹰又不知飞到哪里栖息去了,寻一个暖和的地方吧,以便度过这漫漫寒夜。夕阳远去,山影挡住了山脚下的阳光,远处的云朵被夕阳炙成几片难得的彩霞。不知为何,那赤嘴鹰又叫了起来,咿呀,咿呀!和着风声,飘远去了。不知他的同伴能否听到。罢了,或许明天它们会再次相遇的。天色渐晚,回去罢!回去的路依旧是那条路,只是不知道那在路边门槛上坐着的老妇人是否还在那里坐着。偶然看见了岁月在她身上的痕迹,终究抹不去的。还有那背着草料的老汉,估计回家了吧。只是那几头牛仍然还拴在那个木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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