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比喻、讲故事

85年秋天入学北航，面对崭新的大学学习生活，一脸迷茫。很多时候只是追寻高中的思维惯性：刷题与阅读。国庆节后更换班主任，刚从纽约工学院结束进修回国的董老师被任命为班主任，他向班上每个人提出了清晰的要求：赶紧学编程、英语和数学。对照我自己的状态，后两项已进入第一梯队，而编程是白纸一张。大一下，开始选修计算机系的PASCAL语言。这是董老师极力推荐的，因为北美那时已经看到了其它语言的局限性：代码结构化很差，修改源代码易错，可移植性不高。

进入课程后，第一道难关是循环语句，困惑于不同的循环语句如何使用。任课老太太文学功底深厚，为人慈祥，喜欢比喻：

如果今天数学作业是10道题，只要写完，不论对错，任务Over。 请使用 For语句。

如果数学作业还是10道题，但必须全对才算结束。请使用 Do While语句。

顿时茅塞顿开！

第二道难关是“递归”，这是BASIC语言和Fortran语言所没有的。这次她不打比喻了，改讲故事：

你们去过天安门吧。 城楼上有个国徽；那个国徽中又有一个天安门，那个天安门城楼中又有一个国徽，这就是递归。

终身不忘！

第三个难关 函数与虚拟参数。尤其是虚拟参数在每次函数运行结束后消失 深感迷惑。她再次开讲故事：

我家住西直门，胡同口开了家很小的包子铺。你买包子的过程就是一个函数。每次买包子时，你得告诉老板，要什么馅的，要几个，并给钱，这些就是输入虚拟参数；老板递给你包子和找零，就是函数返回时的输出参数；钱和包子当面点清，离开柜台，概不负责；这就是为什么函数返回后所有虚拟参数自动消失。

离开北航快30年了，内心深处一直非常感谢这些当年学业上的引路人。这些比喻，这些故事，终身受益。很多艰涩的工科概念的难以理解，在它们面前灰飞烟灭。课程结束时，她送每个孩子一句话： 编程不能光知道How，还要知道Why。这句话始终镌刻在自己的心头，激励着自己要不断地努力学习，勤奋工作。